2008年10月3日 星期五

[名偵探] 驟雨 單篇完

小生碎碎念:

嘖嘖,神無月番外無能,心有所感就想寫短篇...

小生果然是死忠的哀迷。





















































--驟雨--





「我死了以後想要海葬。」



一個下著雷雨的夏日週末,宮野志保就這麼拋出一句毫無前後關聯性的驚人語句,隨著一記響雷,將室內燈光打的忽明忽滅。



當時毛利蘭正端著剛烤好的布丁從廚房走來,在耳朵接收到那段不冷不熱的語調震動後,雙手在自然不過的鬆開,今天的下午茶甜點通通貢獻給了客廳地板。



志保轉過身子,看著呆愣在原地的同居人,她平淡的面上揚起一抹淺笑

「我開玩笑的。」

走過去,清理地上的碎盤和布丁。



雨勢增強,遠方的天空劈下數道閃電,即便關上所有的門窗,依舊能感受到雨落下強度。

窗外的景色灰濛濛的,雨幕間看不清任何東西。



蘭走到落地窗邊,濺至窗上的水珠,扭曲了視覺。

學著志保剛方才的動作,輕輕將手掌貼在玻璃窗上,一股不屬於夏天的冰涼流竄至心裡,這樣的觸感,竟沒由來的令人想哭。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容易受天氣左右。



「少女的多愁善感現在才開始會不會太晚了點?」

她的思維,毛利蘭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跟不上。

那種滿是戲謔的口吻,總是讓人聽不明白她的想法。



志保一手一只馬可杯,走到落地窗邊,馬克杯裡的褐色液體正陣陣冒著熱氣,在略微低溫的玻璃上形成一團團小白霧,好似去年到遊樂園買的棉花糖。



身旁的人一派從容的輕啜杯裡的飲料,彷彿剛才的話語只是她午間夢裡的囈語,抑或是自己在陣雨響雷下的錯覺。



「與某個84歲的老太婆比起來,可一點都不晚。」

蘭學著她的口氣回嘴,掩蓋著方才的失落。伸手接過馬克杯,在白瓷下的液體格外明顯,淡淡的甜味隨著蒸氣冒上來,杯裡的飲料是可可亞。



即便是夏天,在這樣下著驟雨的午後,依舊感到寒冷。

蘭捧著馬克杯,杯緣的部分有一個小缺口,那是她在買時不小心碰壞的,由於是一對的馬克杯,所以在無可奈何之下將這對杯子帶回家。

當時蘭記得在結帳時,志保悠悠的說了一句

「還真是相似呢…」

蘭試著追問,志保卻避而不答,表情卻是溫柔,這世界都為之静止,當她再度啟口



「白花錢了。」



得到卻是這般敷衍的答案,蘭失了再次追問的念頭。

一如當年她死心塌地等待自己青梅竹馬的偵探,她最後什麼都沒有問,只要他平安歸來,那麼中間的一切,都不是這麼的重要了。

毛利蘭如此說服著自己,如此的失去追尋真相的力氣。

一直到結婚前一天,她未來的丈夫才將事情全盤脫出,在她還未能消化吸收時,她先生又給她出一個難題──讓她就此孤身留下。



然候的然後,蘭結識了總是走在少年偵探團最後的那名小女孩,那名眼眸犀利靜觀一切的灰原哀…她原本的樣子。

看起來冷若冰霜獨立自主的年輕科學家,私底下卻喜歡開玩笑、心思細膩且溫柔的宮野志保。



思及此,蘭淺淺一笑,飲一口可可亞,香醇的味道在嘴裡化開,柔和的刺激味蕾,溫熱的液體滑入喉頭,身體跟著暖和起來。

「妳是加了什麼東西,好喝多了。」蘭自然的脫口。

「APTX4869。」



「咳!!」



嗆到了!!



接下來是不斷的咳嗽聲,蘭只感到氣管充滿了方才那濃郁的液體,刺激的她連眼淚都飆出來。

志保則邊拍著蘭的背,邊遞上紙巾…從她難得驚惶的神情看來,志保沒有猜到蘭會嗆到。



過了好一會,才止住了咳嗽,蘭幾乎是攤在地上了,那刺激的感覺還在,呼吸還是有點不暢快,彷彿有銳利的刀片正刮勺著氣管。望著手裡揉成一團沾滿褐色液體的紙巾,精神有些恍惚,好似身體不是自己的,毛利蘭並不存在…



唇角感受到一點摩擦,始作俑者正拿著衛生紙輕輕的擦著蘭的嘴角,她好看的眉微微顰起,是她慣有的嚴肅。



蘭笑開了。



「一般來說都是替人擦眼淚的,哪有人擦嘴角,又不是小孩子。」

蘭很滿意志保聽到這話的反應,她冰藍色的眸略微睜大,原本鎖著的眉頭也鬆開,換上她常有的淡笑…

「可惜了我泡的飲料,當然得好好擦起來。」然後是一臉惋惜,一副有人不懂珍惜的模樣。



不知從何時起,蘭慢慢發現,志保除了平時喜歡開玩笑外,在有心事的時候也會有一樣的反應。志保隱藏想法的方式太多樣,迴避、沉默、開玩笑…

想要讀懂她的心思相當困難,至少在蘭的印象中,新一有能力破案卻不見得了解志保在說些什麼。



那自己呢…



那只杯緣缺角的馬克杯正放在地板上,與志保那只完好的馬克杯放在一起,如果忽視那個缺角,那就是對一模一樣的杯子,如果沒了那個缺角,那這對杯子依舊擱在商店的陳列架上。



蘭想起剛買回來時志保執意要用那只缺角的杯子,這是她前所未見的固執,要不是蘭比她更固執,這對杯子的主人就不一樣了。



「不是無可奈何…」

蘭抓住志保的上臂,想讓她能仔細聽清。

「我們不是因為無可奈何才走到一起,妳也不是因為有缺陷才被留在這,絕對不是因為這樣。」









雨依舊下個不停。









***



浴室的門被拉開,室裡的蒸氣一股腦的向外竄,煙霧繚繞間隱約可見一名女子肩型的輪廓,還有被磁磚反射過後更加誘人的聲音

「妳怎麼沒點隱私概念呢?」

內容與發話人的表情完全沾不上邊,志保側過身,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站在浴室門口的人。

蘭肯定自己現在一定滿臉通紅,不知原因是浴室的熱氣,還是面前那雙優美的蝴蝶骨,下意識拉高遮擋在身前的毛巾,這動作惹來志保的一聲輕笑。



「妳是想遮下面還是想遮上面?」

蘭面部血液流動是更加活絡,闖進浴室的人居然比被闖的人還更加尷尬。

這一刻,蘭幾乎就要轉身離去。



可惜先一步對上那雙冰藍色的瞳,鬼使神差的走到浴缸旁,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泡在裡頭了。



「妳很髒,還沒洗就跑進來。」

口氣裡沒有半分嫌惡。



「吶…」

蘭抱著自己的雙腿,將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睛直盯著水面,有意要迴避志保的神情,緩緩啟口

「活到老吧,到很老很老老到再也走不動的時候…」

蘭這時才稍稍抬起頭,已經不覺得害臊了,她靠向志保身邊,指腹輕輕拭去那清瘦臉龐上不明顯的哀傷。

「…在找人替我們海葬吧。」





她的堅強,宮野志保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學不來。



宮野志保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活很久,從來沒有。







***





一直到深夜,還能聽見屋外的滴答聲。



志保捲著被子倒在床上,這個動作是學蘭的,說這麼睡比較有安全感,這個睡姿長這麼大她未曾做過。

閉上眼,志保嘆口氣,於寂靜的房中格外明顯。



她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蘭輕手輕腳的走進來,連合上房門都小心翼翼,怕是志保已經睡下,志保淺眠,很容易被吵醒。

「還沒睡?」

蘭坐到床邊,床上的人翻過來朝向她,細軟的茶髮貼在枕上,梳妝台鵝黃色的燈光,將髮絲映的猶如絲綢,志保的髮色,蘭從不覺得是染出來的。





「是被吵醒的。」

由著蘭的手指絞著她的髮絲,志保側躺著,這個角度剛好將蘭的身影盡收眼底,她稍稍的抿起嘴,心中格外平靜。





「少來,妳沒這麼快入睡。」

蘭擺了擺手,示意志保過去一點,好讓她有地方躺。

收到指示的人配合著挪動身體,志保可沒興趣嚐嚐蘭空手道的威力。



房裡一下就陷入沉默,蘭側過身子,看著那張歷經風霜依舊絕美的容顏,自己是何其幸運能如此枕在她身邊,真的要說,蘭認為自己才是那個缺角的馬克杯。



「怎麼?」

志保感受的視線,輕聲問著,替著沉靜的空氣添點起伏。

蘭將手掌弓成龜殼的形狀,置於耳朵旁,志保被她的動作引起點興趣,跟著閉目傾聽。





「…妳聽…」





雨停了。





--完--

4 則留言:

  1. "闖進浴室的人居然比被闖的人還更加尷尬"

    其實我覺得最尷尬的是我耶(羞~)= =+





    倒數第二大段倒數3行"再"找人替我們海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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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其實我比較喜歡單篇的

    感覺意境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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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小生....妳.....還是回來了!!

    生為哀迷....是榮耀的~!

    所以光榮的回來吧!!!!!

    這篇實在是"好阿"

    害我都想當那只馬可杯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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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開瑜都不寫H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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