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二 假日

小生碎碎念:

OOP教授你是鬼!!!!!SP教授是惡魔!!!!!

工作站怎麼能停用，小生作業還沒做啊...叫小生怎麼辦~(淚奔)



































--假日--

「小南，乖，聽話好嗎？」

壁上的掛鐘指針逐漸成為向左上的九十度角，蘭肩上揹著提包，手裡拿著小孩的書包和水壺，連哄帶騙的勸說自己不為所動的孩子，她上班已經要遲到了。

小南抱著自己的泰迪熊，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地板，像塊頑石，不動就是不動，死死的坐在地板上。

蘭額上密佈著汗珠，耐心一點一點的被磨光，每天早上都要一再重覆相同的戲碼，每天都要花上一個多小時勸她去幼兒園，蘭在公司的考績評等不斷在下滑，再這樣遲到下去早晚都要回家喝西北風！

「工藤南！不要太任性了！」

蘭忍無可忍，一把抓起地上的小孩，使勁的往門外拖，小南用力的把身體向後仰，用著自己最大的力氣做抵抗，小小的手臂被抓出一道長長的紅痕。

「工藤南！」蘭揚起手！

「蘭！」清亮的喊聲制止蘭的動作，轉頭，哀正穿著睡衣拖鞋站在門口，茶色的短髮有些凌亂，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不過神情倒很清醒。

「哀…妳怎麼還在，不是應該去學校了嗎？」蘭鬆開手，小南一溜煙的躲到哀的身後，緊緊的抓住哀的褲管。

哀抱起小南，看著蘭的面容有些擔憂「蘭…蘭姐，今天是星期天啊。」

蘭轉身望著牆上日曆，紅色醒目的日期在在召示今天應該休息，蘭一下子軟了身子，哀即時過去撐著，一時間身上又掛了個大人小孩，哀只好連拖帶抱的將她們母女倆移到沙發上。



「給。」哀遞了杯開水給蘭。

「謝謝。」蘭接過後啜了一口便擺到桌上，右手按著自己的額頭，今天是怎麼了，連是不是假日都搞不清楚…

蘭看著縮在哀懷裡的小南，不自覺得揪心，她竟然對一個孩子莫名奇妙的發脾氣…

「小南，對不起，媽媽糊塗了，剛剛不該對妳生氣的」蘭對著小南伸出手，卻被躲開了，蘭的手停在空氣中，微微發顫…「是媽媽不好，小南不生氣好嗎？小南最聽話了，給媽媽抱抱，好嗎…」

哀摸著小南的頭，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牽過小南的小手，引著她走到蘭身邊，小南沒表情的給牽著，左手仍抓著泰迪熊，最後給蘭緊摟在懷中，依舊沒什麼反應。

蘭讓小南坐在自己腿上，對著哀抱歉的說「…總是給妳添麻煩，虧我還是這麼大個人了，卻連一個小孩都照顧不好…」

「妳不過是太累了…」哀的聲音很細微而且溫潤「現在還早，要不要上哪走走？」



***



蘭坐在公園長椅上，看著別人家的小孩在砂坑上追啊跑的，還有兩三個聚在一起玩捉迷藏，一兩個媽媽大聲喝著要他們別玩太瘋，蘭年輕時曾經想過如果自己有孩子，也要這樣帶著她這樣跑這樣跳，融入孩子的世界，她想過很多模範家庭的樣子，也很努力去做，可是…

遠處鞦韆上，一個小孩子坐在一個大孩子身上，哀雙腳撐著地讓鞦韆與地面有些距離，對著懷裡的小孩提醒「要盪囉~」

小南抓著哀的上衣，小臉擠成一團像繃緊的弦，哀輕笑，雙腳離地，鞦韆便晃起來，幅度不大，但對七歲的小孩已經是很高的高度了。

「睜開眼睛看看。」哀鼓勵著，小南稍稍睜開一隻眼，藍藍的天空突然變的好近，瞬間又被拉回地表，驟降的刺激，小南感到新鮮，本來板著的面孔透露出笑容。

到底是誰的孩子…，蘭看著跟哀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南不免感嘆，這孩子就是不肯跟她親近，卻特別黏哀，真不知道是為什麼…，蘭一直以為自己很會帶小孩，想當初高中時，她可是要看顧愛喝酒的老爸和喜歡在命案現場亂跑的小鬼，又要上課又要忙家務卻也處理的妥貼，後來她才明白，她忽略了當初那小孩是早熟的沒個孩子樣，她忽略了爸爸是獨自扶養她長大，懶散的樣子不過是在訓練自己獨立，她忽略了好多好多事…

「在想什麼？」哀伸手在蘭面前晃了晃「想得這麼入神…」

「咦，你們回來啦？」蘭抬頭，小南正趴在哀肩上，小手環著哀的頸子，睡得正香「玩累了啊…」

蘭摸摸小南的頭，笑的溫柔，孩子就是孩子，想玩就玩想睡就睡，為所欲為，大人卻無可奈何。

「要不要就近吃個中飯？」蘭收拾自己的東西，對著哀道「我請客喔。」

「當然是妳請客，我可是當了一個早上的免費褓姆。」本想說今天是假日所以昨天晚睡，沒想到一大早就要作勞動，哀現在可是四肢痠痛…

「那就速食店吧~」蘭眼睛眨呀眨的笑的狡詐。

「…」哀滿臉黑線，才活動完居然要去吃那都是油的東西，光想就反胃…

「別不甘願的，走吧。」蘭牽起哀步出公園。



***



「不許浪費食物。」看著哀面前被攪的幾乎成泥的生菜沙拉，蘭受不了的開口。

「沒浪費啊…」哀撐著頭，撇了蘭一眼「待會再吃…」

要說速食店最大的優點，那就是空調了，將炎熱的夏日擋在玻璃窗外頭，窗外的柏油路面把熱氣全都吸收了，熱氣再由地表散到空氣中，外邊景色顯得有些恍惚，有種海市蜃樓的錯覺。

「不要再攪了！」看不過去，蘭拿過哀桌上的碗，裡頭的東西白的綠的黏糊糊的稠在一塊，誰還有胃口…「虧妳平常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怎麼就這麼挑食。」

「我哪裡挑食，菜單上都是麵粉加油、油加麵粉的，我還能挑什麼…」那碗生菜被拿走，空出個空間，哀索性就趴在桌上。

難得看哀耍性子，蘭嘴角勾勒起漂亮的弧度，哀的眼睛裡總有許多蘭讀不懂的東西，一些不該是十八歲的女孩會擁有的情緒，該怎麼說呢…是令人憂傷吧…

「晚上再請妳過來吃飯吧，當做正式的謝禮。」蘭將那碗一蹋糊塗的沙拉推到一邊，眼不見為淨。

「不會又要我幫忙洗菜切菜收桌子洗碗…」一連串的工作項目哀如數家珍。

「好了好了，說的我像是在虐待妳，不吃拉倒。」蘭沒好氣的看著哀。

「沒說不吃啊…」哀笑的雲淡風輕。

「真是…啊！小南！」蘭慌張的喊，哀隨即回過身，小南不知何時站到椅子上，身體失衡就要往後跌。

「嘖！！」哀連忙一把拉住小南的衣服，小南像個小衣架被懸在空中，眉頭皺成個”川”字，很不高興。

這用力一扯，哀覺得手臂都要脫臼…怎麼老做些苦差事…

蘭接過小南，拍下她的額頭「妳在做什麼，怎麼可以站到椅子上呢？」

小南指著桌上哀的咖啡，抬起頭滿是期待的盯著蘭瞧，蘭看看小南又看看那杯咖啡「想要那個？」小南點點頭。

「小孩子喝什麼咖啡…」說歸說，哀還是將咖啡遞過去，小南接過後對著吸管用力的吸了一口，一時嘴巴鼓鼓的，好一會才吞下去。

這幕讓蘭幾乎合不起嘴巴，她孩子什麼時候會喝這種飲料，沒意外的蘭把視線投向桌邊人，哀是一臉”不關我的事”

「我可沒敎她喝。」哀聳肩。

「我知道，可她會學，妳還是改掉嗜咖啡的習慣吧。」蘭拿走小南的杯子，不讓她在繼續喝下去，小南的眉頭又皺起來…

蘭把小南換給哀抱，一下子又安份不少，蘭眼神流轉，若有所思的開口

「哀，妳知道嗎？那孩子除了長相沒一點跟我相似的地方…」小南的確是跟小時候的蘭很像，活脫脫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而她也不像她父親，」沒她父親精明，也沒她父親好動，大多時間都冷著眼沉默的看著週遭人們一舉一動…

「她不像你們還能像誰，隔代遺傳，妃英里？工藤有希子？」哀打趣道。

蘭專注的盯著哀的眼睛，波光流轉「她像妳。」



***



點亮床頭燈，蘭給小南蓋上毯子，側身躺在她身旁，雙人大床放了一個小孩、一個大人，其實還餘下許多空間。小南抱著泰迪熊，黑溜溜的眼珠子靈活的動著

「小南還不想睡？」蘭拍拍小南的肚子，輕柔的笑。

小南搖搖頭，轉過頭端詳著她媽媽的面容，額上劉海蓋掉了她的表情

蘭摟住她「這床好大…對不對…」聲音有些哽咽

剛剛她們還在樓下熱熱鬧鬧的吃飯，看著那人有些不甘願卻又確確實實的幫她洗菜切菜收桌子洗碗…，兩人閒話家常，有一撘沒一搭的聊著，現在卻靜的連心跳聲都清晰無比。

假日已經結束，日曆上的紅字就要消失，她明天還要上班，還要送小南去幼兒園，所有事情都要歸回原位，她已經是個大人了，生活還有很多事要她去做…不能再像年輕時一般瘋…

「小南，不是睡不著而是不想睡，對不對？」蘭貼著小南小小的面龐，緩緩磨蹭著「媽媽也睡不著…妳說，我們打電話好不好…」

小南撐起身，馬上跳下床，沒一會就把分機拿回床上擱在蘭面前，小腦袋歪著像是在期待些什麼

蘭接過話機，按下快捷鍵，嘟嘟聲迴盪在這臥室裡，蘭屏息等待著，手心微微出著汗，身上的感官都集中到聽覺上，就像是她年輕時代在等著青梅竹馬的電話一般，體內每個細胞都在顫抖，每次接通都會泫然欲泣…

「喂，阿笠家。」清冷加上一點困倦，蘭淺淺的露出笑容…

「喂？小南？蘭…姐？」蘭只是拿著話筒，沒有出聲，母女倆湊在一塊靜靜的聽電話線一端傳過來的聲音，讓人很安心。

「…半夜不睡，擾人清夢…」電話一頭的很是不耐「等等，我掛了。」

斷線了，蘭把話機放到床頭，整個人鬆懈下來倒回床上，大字型的躺著，小南也學著蘭的動作倒下去，一大一小就這麼佔滿整張床舖。

聽著鑰匙旋開門鎖的聲音，聽著門外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聽著房門輕巧的開啟，還有那個好聽的聲線「…妳們這麼佔著，是找我過來睡地板的…」無奈又溫柔。

假日還沒結束呢…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