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保鑣二十九 由你陪葬的結局

小生碎碎念:

平常沒在運動...突然劇烈運動...下場就是...

吐!!!!!!!真的是有夠難受的= =















































































章二十九 --由你陪葬的結局--

下過雨的夜空更顯明亮，皓白的月光灑在姬宮家綿長的走廊，千歌音穿著薄衫站在窗邊，冷凝著窗外…她正在等待。

平常休息的房間門被緩緩打開，姬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來，她握著手裡破碎的瑞士刀，在交錯的瀏海間是一雙失焦的眼眸，千歌音心中像是挨了一刀，這種表情一點都不適合出現在她那樂觀開朗的保鏢身上。



姬子雙手握緊瑞士刀，身體在搖晃兩下後，朝著千歌音刺去！

千歌音左手背格檔，右手掌抵柱姬子的腹部，邁出一步，力度適中的將姬子推開，姬子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再度抓緊瑞士刀，重複攻擊。速度和動作都比第一次更精準，千歌音必須非常小心才能在不傷到姬子和避開要害中化開所有攻勢。



從醫院回來後，姬子半夜就變成這樣，先前因為受傷還下不了床所以連醫生都沒發現，想當然相馬也沒注意到，一直到某夜，千歌音在睡覺中感到突如其來的刺痛，手臂已經被劃傷，姬子握著的瑞士刀前端深深陷進床舖裡，千歌音感受不到姬子任何氣息，沒有殺氣、沒有戾氣，有的只有跟瑞士刀一樣的空洞和破碎。



再接連幾夜下來，千歌音反應和動作都變的相當靈敏，已經不會再受傷了，然後她會不斷和姬子周旋直到姬子累了為止，畢竟傷才剛好，姬子能撐的時間不會太長，沒一會就往下倒，千歌音即時的扶著，然後姬子就會扯著千歌音的衣袖，斷斷續續的說

「為什麼…不要我了…小姐…」

「沒有這樣的事，沒人會丟下妳，沒有人不要妳…」千歌音也不停的重複回答。

「小姐…姬子很喜歡妳的…可是…小姐不喜歡姬子…想把姬子丟掉…」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丟下妳，我也…」

「…」

睡著了，千歌音憐惜的撫著姬子的面頰，輕觸她的手，還有…那把白鳥空給的紅色瑞士刀…

千歌音再聽完真琴講述姬子過去時，有意將這把瑞士刀扔掉，但是姬子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這把瑞士刀，姬子明明憎恨的巴不得殺了空，卻還是將空送的東西當做寶物

「…妳一定很喜歡很喜歡她吧…」出口的話，千歌音從沒想過是這般苦澀。



沒有強烈的傾慕就不會有遭背叛的絕望。

千歌音不會原諒白鳥空，她傷了姬子的人也傷了姬子的心…

千歌音抱起姬子，轉身時一明嬌小的女孩已站在走廊邊多時，月光勾勒出貓的耳朵和尾巴的影子，貓子會出現在這時，千歌音多少有些意外

「小孩子這個時間應該乖乖待在床上。」千歌音肩膀推開門板。

「…妳要去找空報仇嗎…」貓子單手觸碰著冰冷的牆，「她已經活不久了，不需要做到趕盡殺絕吧…」



貓子是蒼二郎的隨侍保鑣，也是四名實驗後留下的孩子之一，但是只有她沒有長大，耳朵、尾椎都產生突變，也只有她作為保鏢的能力快速的退化，蒼二郎為了尋找改善的方法隻身出國，將貓子託給相馬照顧。

貓子還留在綾小路家時跟剎那還有空關係很好，特別是對同樣患有不知名病症的空有同病相憐的親切感，所以對於空所做的事都保持緘默，空並吞綾小路家的事，空讓瓦路迪西亞打傷相馬的事…



千歌音本來想問”妳怎麼會知道這些”，但見到貓子緊抿的雙唇，想必她也不會透露太多，千歌音摟緊懷中的人，眼眸上揚形成犀利的弧線，貓子背脊一怔

「白鳥家的當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做事該拿捏的分寸她自己很清楚，」千歌音停了一下，最後再一字一句的吐出，「不論有什麼樣的原因都不能改變她讓人打傷姬子的事。」

「妳怎麼能這麼冷血！！」貓子指著姬子激動的大叫，「她不是妳的保鏢嗎！保鏢在戰鬥受傷有什麼奇怪的！」

「因為我喜歡她。」千歌音表情在瞬間轉為柔和，溫潤的能擠出水來，「所以沒辦法原諒傷害她的人。」

「可是…可是…」貓子用手背擦起從眼眶落出的液體，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千歌音將姬子抱進房裡小心安置好，走出門外蹲下身輕輕的摸著貓子的頭，動作百般溫柔

「已經很晚了，去睡覺吧…」



月光與面前人無瑕疵的融合，含水的蒼藍色虹膜在流轉，貓子卻在裡面看見她不會改變的堅定，不論她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千歌音想要做的事情了…



***



當天邊第一道曙光射進房裡時，乙羽正為了躲避陽光而摔到床底下，額頭直接撞上那本厚實的日記，哀號聲瞬間脹滿整幢白鳥宅。



意外的沒有人衝進門看發生什麼事。

「…痛死啦！這麼有錢幹麻不裝窗簾！」乙羽一邊摸額頭，一邊埋怨著耀眼的晨光，她的眼皮浮腫，眼球佈滿血絲，頭髮比壞掉的掃帚還亂，典型的沒睡飽。



昨天熬了一夜將那本日記翻完，沒想到那居然是白鳥空隨侍保鑣的日記，看了才知道為什麼白鳥空會急著找剎那，裡面記了很多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有的甚至只是在描述空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可以看出剎那對白鳥當家的深深依戀。

日記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中斷，然後等到新日期出現時，白鳥空對剎那來說又是一個新的人了，還會質疑以前寫的日記內容，像是不相信自己和白鳥空的關係。

剎那徹底的洗掉了對白鳥空的記憶。



「打從一開始看著個不就好了…」就不用花上好幾天去看那個什麼鬼錄像帶，不但無聊看完幾乎沒幫助，「…這個東西一定要拿給剎那才行。」

乙羽暗暗下決定。



在地上趴了一會才發現自己的肚子餓了…

乙羽對著門外說要他們送早餐，沒有任何回應，經過多次嘗試以及不斷放大音量，乙羽決定打開門試試看，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

沒有人。

「這是怎麼回事啊…」乙羽東張西望一番，沒人就是沒人，她甚至還對著監視器辦了鬼臉，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

乙羽有種在作夢的錯覺，難不成這裏不是白鳥家而是哪裏的空屋嗎…

「喂。」肩膀被輕輕拍一下。



「啊啊啊啊啊───」



乙羽放聲尖叫邊連滾帶爬的衝回房間裡，拍她的人被乙羽的誇張反應嚇到，一屁股跌在地上，那樣子比乙羽還驚慌…

等到冷靜下來，乙羽回頭看那個人，那不是歌音嗎…(乙羽會這麼猜，是因為她不認為千歌音會用喂來叫人)

「妳怎麼會在這裡…」乙羽詫異的問。

「當然是來帶妳走的，」歌音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現在誠安市裡到處都是白鳥家的人，四處在找我們，因為都沒有妳和真琴的消息，我和日美子認為你們可能已經被抓了，所以就潛進這邊看看，現在看樣子白鳥家的人都放出去了，現在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那真琴呢！她也被抓了嗎！」乙羽突然著急起來，她怕真琴遇見白鳥空後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沒有。」歌音遙遙頭，「這邊我們都找遍了，除了妳都沒看見其他人。」

「這樣啊…」明顯的失望，卻又有點安心，這表示真琴還沒有被抓到，「日美子呢，妳沒有和她一起行動嗎？」

「她在隔壁的房間，」歌音指著旁邊的房間，「因為她非得要連衣櫃和床底都翻翻才安心，所以我就出來走廊把風。」

「那你們有遇見剎那嗎！」乙羽拿出手上的日記本，「必須把這本日記交到她手上才行，不然…可能會有很多遺憾產生。」

「遺憾？」歌音不懂乙羽在說什麼，此時日美子從隔壁房間走出來，先是激動的乙羽抱在一起，然後開始噓寒問暖，歌音乾咳了一聲，提示他們現在還待在別人的地盤上，另兩人才收起久別重逢的激動。

「要找人還是待會再談吧，現在先出去再說。」

一行三人偷偷的從側牆流出去，同時有另一批人正從大門信步而來…



姬宮家的人。



***



誠安公園後面的第三巷口，第八棟的七樓，那間真琴租著可是卻沒住幾次的房子，這次總算又讓她回來了，不過是剎那扛回來的，真琴在雨中昏過去了，在看到真琴無助的模樣後，剎那下不了手解決她，最後隨便找間空屋暫時安置。



剎那翻開屋裡至於角落的背包，找到一些急救用具，大略替真琴處理下傷口，並替她換掉溼透的衣服，剎那熟練的做著這些動作，熟悉到令她顫抖，因為她並沒有替京四郎做過這些事，京四郎很少受傷，也不會需要剎那替她換衣服，她曾位另一個人做過這樣的事…



或許她應該回一趟白鳥宅。



***



「師父！」

在姬宮家偌大的花園裡，一男一女正上演著妳追我跑的鬧劇，姬子拿著修剪枝葉的修枝大剪刀在空中揮舞，相馬背著貓子沒命的四處亂竄，要是被那玩意揮到，不死也傷殘！

「師父！」姬子不死心的叫著，「帶我去小姐那裡！」

「就說她晚點就會回來了！」相馬伸長脖子喊著！



姬子今天早上醒來，沒看到一如以往小姐守在她床邊，她心下慌張，她怕小姐丟了她，問遍屋裡所有人，只得到一個答案，就是去問師父(屋裡的僕人都知道，姬子把相馬當成師父)，只有相馬不是說謊的料，不知道這幾字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只留得滿花園跑的命。



「為什麼不告訴我！！師父！」姬子眉毛顰起，咬著下唇，紫眸內的水霧越發明顯…

“完了玩了，她要哭了！”相馬心裡是那個痛啊，逼不得已轉回身，來到姬子旁邊，好聲好氣的安慰到

「妳的小姐很快就會回來的，她去的地方不安全，她交代我不能帶妳去的。」

相馬覺得自己越來越來有當保母的架勢，說不定以後失業能去應徵保母…

「帶我去…師父…」姬子微微抬頭，那種由下往上看的眼睛…相馬被秒殺了…

「好吧，」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不過妳要好好待在我身邊。」

姬子當然是很開心的點頭答應，相馬臉部溫度又上升了幾分…

「真是沒用的傢伙。」

貓子掛在相馬背上嘆氣。



***



通往地下的階梯，總管抱著提琴盒，小心翼翼的走入，那間潮濕散亂著儀器的地下室，現在只留下那跟裝著京四郎的玻璃管散發出來的妖冶綠光，維生裝置已經壞掉了，迴路遭空滲進去的血液形成短路，等到液體再度轉為濃稠時，裡面的人便活不了了。



空坐在輪椅上，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玻璃管，左手臂上佈滿針頭留下的淤傷。

空腹部的傷口，復原的情況越來越差，成為她鎖不住血液的開口。

總管小心的把琴盒打開，然後將小提琴放到空腿上

「當家，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走吧…或許會有其他辦法…」

空低低笑出聲，「這樣我可能會殺死妳的女兒喔…」

「妳不可能會這麼做的…」總管緊攢著拳頭，「我是看著當家妳長大的啊…」

「拜託妳，離開好不好…」空移動著手指摸著那小提琴的琴身。

「當家！」總管幾乎想抱著她就直接帶走。

「滾！」

在空強硬的命令下，總管向著空深深行一鞠躬，咬著牙離開地下室。



直到腳步聲遠到聽不見時，空才開口低喃

「抱歉啊…我依舊是個不成材的當家呢…」

費盡力氣，空將小提琴架上自己的肩膀，下巴勉強的靠過去抵住不讓小提琴滑下來，右手將琴弓搭在琴弦上，形成一種古怪難看的姿勢。

「吶…京四郎…你高興嗎…最後我仍舊一無所有…」



琴弓與琴弦廝磨，樂音點點回繞在死氣沉沉的地下室裡

「我很羨慕你呢…你拉的小提琴…剎那好喜歡…」

由鼻腔流出的血液滴在琴弦上，使聲音陡然變調

「我不停的練習…她每次都說不夠好…所以我只好在她面前不停的重複…」

樂音拔高，爆開那瞬間又收回，空的耳膜刺痛著，血液一點點的泌出

「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呢…」

一曲終了，空將提琴狠狠的摔在地上，紅色的眼淚流滿面龐



「由你陪葬的結局…很難讓人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