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1日 星期五

[神無月] 業火四 信眾

小生碎碎念:

我鼻子不好....卻偏偏遇到怕熱的室友

冷氣開一晚下來,我就過敏了orz



























章四 --信眾--





陽炎每天都會下山去溜搭,侍女們對這件事早已習以為常,而神官又管不住日巫,硬是要陽炎留下來只會讓自己氣出病來。

因此,神官跟侍女們甚至是上山來參拜的信眾幾乎都把重心放到月巫身上了。



自日月巫女皆尋獲的消息傳到都城裡頭後,來神社的人不只是附近的村民,連城裡的一些信眾也會特地跋山涉水到這個近關口的地方來,有時還會有一些官階比較高的大人來訪,神社就會變得十分忙碌。



上午在道場練劍時,羽走了進來,對著小月說,「月大人,請您準備一下,城裡的巡查大人來訪。」

「不是說好交給神官大人們應付就好了。」小月對官差的印象向來不好,每次有什麼大人來神社她都避不見面。

城裡的官差殺了小月村子裡的人這件事,神官跟侍女們都知道,雖然都城大人有派人來賠禮,據說也砍了那名官差頭子的腦袋,還抄了他們家,但這消息反倒更惹怒了小月,因此侍女們神官都默許了小月不見有官階的人。

「月大人,這位巡查大人跟一般的官差不一樣,他本是上來找日大人的,只可惜日大人不在,他也聽說了月大人不見官差的事情,是我擅自向大人提起可以見月大人一面的。」

「羽姐姐提的?」小月停下揮劍的動作,「妳認為我該見他?」

「是的,月大人。」

羽是所有侍女中最照顧小月的人,也很懂小月的心思,每次小月偷偷摸摸的要跟在日大人身後出去,羽都會知道,還會想辦法在神官大人面前替她開脫,有空閒時會抽出時間教小月識字,對小月來說,就像身邊多了個姐姐一樣。

「好吧,既然羽姐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去會會那個巡查大人。」

小月正要用衣袖給自己擦汗,羽走過來奉上毛巾,「月大人,袖子髒了很難洗的。」

「唔,抱歉。」小月接過毛巾,臉稍微熱起來。

「我去給月大人整理要換的衣服,先下去了。」

「那個,羽姐姐。」小月叫住了要離開的羽,「我說了私底下的時候喚我小月就行了。」

「請原諒我恕難從命,月大人,直呼巫女大人名諱是會褻瀆神明大人的。」

羽雖然待人溫柔有禮,但是對自己很嚴苛,可以縱容日月巫女跑下山去玩,卻無法容忍自己違反一點規矩。

「才不會呢,日大人說過神明大人要忙的事可多了,才不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小月忙著反駁,雖然反駁的話是現學現賣的。

羽摀起嘴輕笑,「日大人是特別的,日月巫女是神明降到世間的使者,有能力聽到神明大人的指示,但我們一般人還是按照規矩來得好。」

哪能聽到什麼聲音…小月只在心裡講卻沒說出來。

她一直都很擔心自己沒有能力勝任月巫這份職責,現在連祝詞都還記不大清楚,更別提要用靈力斬妖除魔了。



換上月巫的衣裝後,小月來到神社的主廳,跪坐在中間的是一對男女,男子身上配有巡查才有的令牌,想必就是與口中的巡查大人了。

見到小月出現,那對男女連忙低頭行禮。

羽在一旁當介紹人,「我來向您介紹,這位就是今年春天升任地方巡查的柴田一馬大人,旁邊這位是柴田樁夫人。」

柴田…這種姓很顯然當官後才冠上去的。

這位柴田大人看不出一點當官差的味道,跟予吉大哥到是有幾分相似。

「月大人您好,小的很有榮幸能見到您。」一馬看起來很慌張,「聽說月大人村子的人被官差給…嗚!」

胸窩被柴田夫人一肘擊,一馬抱著側腹痙攣著。

柴田夫人趕緊接著說,「不好意思,官人見到月大人太緊張了,如果有失言還請海涵。」

「樁…很疼的。」一馬在旁邊小聲的說。

「還說,回去你就等著跪算盤吧。」名為樁的柴田夫人朝著一馬使了眼色,一馬只好安分的閉上嘴。

出乎意料的是一對很有趣的夫妻,小月好像看到了以前村子裡常會有的夫妻吵嘴景像,羽說的沒錯,她是該來看看這樣的人。



樁向小月說了他們當初是怎麼因為日大人的關係而相識,在城裡任巡守時一馬又得到日大人的幫助而順利升值,到今年初一馬被升為巡查,並在同一個月與樁結為連理。



「一直想好好的向日大人致謝,不過每次來日大人都不在,今個兒有幸目睹月大人也算是收穫了。」一馬邊說邊摸自己的頭,臉紅紅的看起來不太好意思,「其實不久前,樁…內人有身孕了,想讓日大人給孩子起名字,但是一直見不到日大人,如果有幸,可否讓月大人給我家孩子起個名呢?」

「哎!?這…」小月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可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還是…還是你們夫妻倆一起決定比較好,孩子是你們的骨肉,讓我一個外人來…」小月顯得很為難。

但是一馬沒注意到小月的難處「怎麼說是外人呢,如果能得到月大人的祝福的話…嗚!」一馬還沒說完又被肘擊。

「勞煩月大人替我們夫婦操心了,這麼唐突的要求真的十分抱歉,」樁朝著小月深深的行禮,小月忙讓她抬起頭。

樁接著說,「能請月大人給我腹中的孩子一點祝福嗎?」

「嗯,這沒問題。」

依著每天練習的流程,小月替樁腹中的孩子做了一個簡單的祝福儀式。



一馬對此又是感謝又是獻上供品,因為他們還得趕回城裡,所以就沒留下來用膳。看過那對夫婦後,小月對官差有點改觀了,並非所有官都像那天在關口遇到的人一樣,也有像柴田大人這種老實人。





夜半,小月內急了起來,茅廁建在神社後面,離休息的臥室有一點距離。

得先穿過庭院繞過侍女們休息的屋子,接著隔著柴房,後邊才是茅廁。

走了這麼一段路來回,人都精神起來,小月站在中庭看著天上的星星,今晚的夜空不甚明亮,星光與月光不時會被黑雲遮蔽。



伸伸筋骨,小月準備回房裡時,仰頭剛好看見有個人坐在神社屋頂上。

那頭燦爛耀眼的髮色在夜色中依舊褶褶生輝,一看就知道是誰。

陽炎坐在屋頂上,眼神朝著遠方不知名的點看去。



小月本來想出聲喚她,又馬上想到現在是半夜,會吵醒人的。

於是小月跑到柴房裡頭搬梯子出來,架在神社外牆上,慢慢的爬上去,走到屋頂上時才發現瓦片排列的方式很容易讓人滑下去,小月站不起來,只得伏在屋頂上慢慢的爬過去。



眼看著快要靠近陽炎時,腳下某個瓦片一鬆,小月失去支撐點,瞬間往下滑。

啊!

啪,手被另一隻手給握住,陽炎紫色的眸子撞進小月的視線中。

「抓住我。」陽炎這麼命令到。

小月馬上反握住陽炎的手,陽炎使力將小月給拉上來。

「哈、哈…」心有餘悸的,小月喘著氣趴在屋頂上。

陽炎則蹲在她旁邊,「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陽炎才是呢,不睡覺坐在屋頂上做什麼?」最沒資格說別人鬼鬼祟祟的就屬妳了,小月在心底嘟噥。

「畫圖。」



這時小月才注意到陽炎旁邊擱了畫版、白卷以及筆墨。

陽炎走回去坐到剛剛位置上,將畫版擱在腿上,白卷攤開壓在上頭,回到剛剛盯著遠方出神的樣子。

小月想靠過去,沒爬幾步,腳下又是一滑,小月就不敢亂動了。

好似注意到小月的窘況,陽炎轉過頭來,用毛筆指著小月的腳,「小月,穿著草鞋會站不住的。」

小月看看自己的腳,又看向陽炎的,陽炎果然是光著腳掌,小月連忙將草鞋脫掉。

接著就可以很順利的在屋頂上移動了。

小月湊過去陽炎身邊,白卷上畫了山下的景色,不過有些地方糊成了一團。

然後陽炎一直看著遠方,毛筆在空中晃啊晃的,一直沒有下筆的意思。

「陽炎在想什麼?」觀察了一陣,小月耐不住好奇便問了。

「小月,妳說該怎麼畫夜晚才好?」陽炎轉過頭,小月很少看見陽炎這麼認真的表情,一般陽炎都是沒睡飽的神情比較多。

「該怎麼畫…怎麼這麼問,陽炎妳這不就已經畫出來。」小月指著白卷上已經成形的圖。

「這部分是白天畫的喔。」陽炎說著便拿起擱在一旁的白卷,攤開後是類似的景,「然後這個是晚上畫的,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對吧。」陽炎看起來有些懊惱。

「陽炎因為這種事情在煩惱?」小月忍不住笑出聲。

「真失禮,小心我一腳踹妳下屋頂。」陽炎白了小月一眼。

「不是、沒、沒取笑妳的意思。」小月連忙澄清,「只是覺得會為這種事情煩惱,這樣的陽炎很可愛呢。」

小月本以為陽炎會冷聲冷語的說出反擊的話,沒想到陽炎別過頭去,在不顯眼的月色下,她看見陽炎紅透的耳根子。



…這下真的是非常可愛了…



陽炎的反應害得小月也不好意思起來,視線不知擺哪才好,明明都是女孩子來著小月卻慌的不知所措。

「那個…今天有信眾特別來見日大人,是對夫婦,一馬大人跟樁夫人,說是受日大人諸多幫忙,特地來道謝的。」為了不讓氣氛太尷尬,小月忙著找話講,「柴田夫妻倆說是有孩子了,要來請日大人替他們的孩子起名字。」

「一馬跟樁啊…」陽炎的聲音回來了,雖然面上的潮紅還沒退去,但是聲調已經跟平時相同,「明知道我又沒念過書,哪能起什麼名字,真是。」

雖然是這樣說,陽炎臉上卻掛著微笑。

「要是也能成為像陽炎一樣稱職的巫女幫助大家就好了,」柴田夫婦那份幸福的模樣還留在小月心底,「我本來以為神已經放棄我了,而我也一度放棄了這個世界,但是現在能在這邊成為巫女,我打從心底感到高興。」

「等到神官大人叫妳背誦神靈名稱時妳就高興不起來了。」陽炎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我還以為陽炎只顧著玩而已,原來有背誦過神靈名稱啊。」

「當然,不然妳以為巫女的刀是誰召喚出來的。」

陽炎再說這段話時並沒有笑容,也沒有驕傲,就只是在敘述一件事。



陽炎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成為巫女的呢…

平常的日課陽炎都沒在做,也不待在神社,沒有將自己是巫女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比起月巫卻更有力量,還憑一己招喚出屬於日月巫的刀。

或許真像羽姐姐說的,陽炎是特別的。



小月抱著膝,下巴抵在膝蓋上,「陽炎妳…對於自己是巫女這件事是怎麼想的?」

「…」陽炎正拿著毛筆比劃著遠景。

「我很高興有能力能幫助大家,但是我真的有那份能力嗎?當初帶著村人離開村子時,我也是對自己發誓過要保護大家的…」而最後活下來的人只有她。

陽炎忽然靠到小月肩上,「陽…炎?」

「會幸福的,那些人受到了月之巫女的祝福,在天上過的肯定比活在地上的人還幸福,小月替他們承擔了活在世間該有的苦難,已經夠沉重了,不必要再責難自己了。」

「陽炎…總是會說一些很奇怪的話呢。」小月本想袖子擦乾眼淚,忽然想到羽姐姐說過袖子很難洗,趕緊換成用手抹掉。

「我呢…對當巫女這件事情沒什麼感覺,雖然不是很喜歡一直被困在同一個地方,但是有人無條件的供吃住好像也不壞。」

「全世界的巫女都被陽炎褻瀆了啦,神官大人聽到一定會氣到跳腳。」小月破涕為笑。

「神官大人們看起來都生龍活虎的,活到七八十歲不成問題。」

「可是陽炎時常作會讓神官大人折壽的行為。」

「小月,妳現在是半夜特地上來替神官大人們發牢騷的嗎?」

「才不是呢…對了,我跟妳說…」





小月一直跟陽炎聊到朝陽升起。

然後她就染上風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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