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月&進巨] 沙漏大樓 二十 希斯特利亞之五

小生碎碎念:
.....我過度沉迷手遊了







--章二十-- 希斯特利亞之五


我們總是能找到各式各樣的理由無法在一起。


***

隔壁病床傳來激烈的吵架聲，是關於輪流照護的事情，似乎幾個子女為了誰該來照料自己父親而爭執，只要每次換班就會開始吵，當留守的人暫時離開時，隱約能聽見老人的哭聲。相較之下，我實在是太幸運了...

「克里斯塔，妳怎麼坐起來了!」從洗手間回來的米娜慌慌張張的跑到我身邊。「能動嗎?痛不痛?」

我微笑的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坐起來舒服點。」

米娜眉頭深鎖還是不太放心，我想她除了擔心我的身體外，還擔心我會自己亂跑，即使我根本無法移動我的雙腿。

「...下次有需要就叫我吧，雖然我剛剛不在、呃、我是說，妳或許等我一下...」米娜吞吞吐吐的，為了不讓自己聽起來像是個神經質的人，反覆的修飾著自己的句子，反而顯得更奇怪了。

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之前不顧反對的往外偷溜，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儘管如此，米娜也從未拒絕過來照看我，是個既熱心又溫柔的人。

「對不起，讓妳擔心了，謝謝妳。」我說。

米娜聽到後似乎放鬆不少，她坐回椅子上，連日來的輪流照護，讓她看起來心力交瘁。

「那個，克里斯塔...」
「我來換班了。」

米娜才剛開口要跟我聊天，三笠就提著塑膠袋站在病房門口。
「咦，怎麼是妳，不是輪到薩莎嗎?」米娜問到。
「她今天的課臨時要小考，以她的出席率沒有本錢不考小考。」三笠走過來將塑膠袋放到桌上。
「所以妳來代她的班?那晚上怎麼辦?妳要連續顧一整天?」米娜邊問邊收拾東西。
「阿妮會來代我的班，接著薩莎會代阿妮班，順序換一下而已。」
「你們說好就好。」米娜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我得回去狠狠睡一下了...」

「其實，你們不用特地──」
「不行。」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三笠打斷，「妳會逃走，我不是來照顧妳，是來監視妳。」
「三笠!妳幹嘛這樣!」米娜氣極敗壞的拉住三笠。「克里斯塔，我們不是──」
「本來就是吧。」總是面無表情的難得的三笠一臉疑惑。
「三笠!我說妳──」
「沒關係，我沒事。」我提高音量制止到。

隔壁床已經夠吵了，不能讓這間病房在吵下去。
「米娜妳先回去吧，妳看起來很累了。然後我也有點想睡了。」
「克里斯塔...」米娜還是不放心。
「真的，不要緊。」我對她笑笑。

米娜最終拍拍三笠的肩後離開了。

「要躺平嗎?」待米娜走後，三笠問到。
她把我剛才用來打發米娜的話當真了，看起來很精明卻意外是有點單純的人。
「在那之前能帶我去廁所嗎?」
「我會跟妳一起進去。」言下之意就是別想偷跑。
「我知道。」


但我還是要跑。

進到廁所裡面後，我偷偷將傷口的縫線扯開，疼痛讓我支撐不住身體到在地上，傷口的血溢滿衣服，三笠不敢隨便移動我，連忙衝到外面找醫生護士，我則利用這個短暫的時間，從窗戶爬出去，這間廁所應該是由別種用途的房間改建而成，所以有很大的對外窗，也因此使用者很少，卻剛好是離我病房最近的廁所。

外頭接著醫院的花圃，只要在翻過外牆，就能夠到外面去了...

身體比我想像的還不中用，才爬行了一小段距離，身體就疼的像是有火在燒，每喘一口氣都疼的發抖。拜託在加油點，我的四肢再爭氣點，不然我很可能再也見不到尤彌爾了...

我不要這樣，絕對不要!


我想見她...


「克里斯塔?」
恍惚之際，有誰叫醒了我。
「妳怎麼了?天啊，妳傷的好重，我去找護士小姐──」是姬子，她怎麼在醫院...
「不要走──」我不顧一切的拉住她，拉住了姬子，這個看起來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人，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找、帶我去找尤彌爾──」

拜託了，求妳了，我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就連存在的理由也失去了的話...我是為了什麼才來到世上的...

「別哭，不要哭了。」姬子手忙腳亂的抱起我。「我帶妳去找她!一定會讓妳見到尤彌爾。」
「謝謝妳，真的，謝謝妳...」

我顫抖著拉住姬子的衣襟，這個不太可靠的肩膀，是我現在唯一的浮木。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