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 浮生若夢之十一

小生碎碎念:
敏若的蜜月旅行吧....







--浮生若夢之十一--

十日後周芷若帶著趙敏跟紹布前往縣城，由於紹布尚年幼，周芷若雇了馬車。紹布首次出遠門興奮的不得了，在馬車裡坐不住，頭一直向著窗外伸，周芷若得時時刻刻抓著她怕他跌出馬車。光是從窗看出去已經滿足不了紹布，他殷切向著趙敏撒嬌，「娘，讓孩兒出去嘛，我想去外頭坐，不給車夫添麻煩的，讓我出去坐嘛~好不好。」說完還在趙敏臉上親親。
這小東西都哪裡學來的，趙敏失笑，「你問問你師父，他讓你出去就出去。」
紹布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師父這麼嚴厲規矩又多，擺明就是不可能。
「這麼快就放棄了，真不像你娘，你也親親師父啊，他說不定心裡高興就放妳出去了。」趙敏斜眼看向周芷若，後者瞪了他一眼。
「師父...弟子我...」紹布扭著手指，吞吞吐吐，半點沒有方才的伶牙俐齒。
「出去吧，自個兒小心，別給車夫添亂。」看在他難得出門，周芷若鬆口道。
「真的!弟子謝過師父!」紹布冷不防的親了周芷若一口，一溜煙的爬到車外去。
周芷若愣在原地，這母女倆真是妖精!
看到周芷若傻住的樣子趙敏樂不可支，「周掌門真受弟子愛戴啊。」
「你好意思說，還不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
「這麼說就不對了，你是布布的師父，道理自然是你教授的，現在想推的乾淨了呢。」
「你、」辯不過他，周芷若心里一口氣堵的，「強詞奪理。」
紹布在這時鑽進車裡，往兩人中間一躺，「不看了，好累，我要睡覺了。」
趙敏跟周芷若面面相覷，周芷若道，「這半途而廢的性子，總不能還是我教的吧。」
這下換趙敏百口莫辯了，紹布啊紹布，真不給娘面子。

張三犁被留在家裡，邊劈柴邊羨慕道:「我也好想跟去縣城走走看看啊。」自從定居在峨眉山腳，最遠的地方只有幾次去隔壁鎮跑腿找大夫，對縣城留下的記憶只剩當年買藥撒在路上。
馮姨在旁邊洗衣服，「掌門人他們是去辦事，哪是去玩的。」
「姑姑還帶著布布呢，布布才多大能幫上甚麼忙，肯定是去玩的。」
「甚麼話孩子當然要跟著娘啊，敏姑娘真要上點心，不管不顧的，讓布布變得這麼野，這故娘家啊...」
馮姨又開始嘮叨了，張三犁也練就一身充耳不聞的功夫，繼續手頭上的活。
「張公子，馮姨，許久未見，方才在門口喊聲你們似乎沒聽著，我就擅自進來了。」靜玄帶著兩娥眉弟子出現在後院。
「哎呦，這不是靜玄師太嘛，招待不周，來屋裡坐啊，我去砌壺茶。」馮姨連忙抹抹手，邀靜玄進屋裡。
「不勞費心了，我們今天有事想找張公子上一趟娥眉山。」
「找我?是何事啊?」最近他可沒有跟著王求福惹事啊。
「自是與你有關，不便於此處詳談。」
「這麼神秘?」張三犁越發覺得古怪，但比起掌門人，靜玄師太確實親切不少，「是沒問題，可我手頭上的活...」
「馮姨，這兩名峨嵋弟子會留下幫你，把張公子的活交給他們即可。」
在靜玄身後的兩名峨嵋弟子拱手作揖，「任憑馮姨差遣。」
「不必留不必留，我一個老婆子吃穿簡單，哪能有甚麼事。靜玄師太都親自來找了，必是要緊事，阿犁你就跟著他們去吧，用不著擔心我。」
「那好吧，馮姨你自己多注意小心，我很快回來。」張三犁拉著馮姨的手與她道別。
看著這幕靜玄心裡一窒，張三犁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舟車勞頓了三天，周芷若一行人抵達縣城，時隔五年又回到這裡，趙敏頗有恍如隔世之感，那時他一個人帶著未出世的紹布四處躲逃，然後在這個地方與周芷若重逢，說起來那個時候他怕東西裡有毒，要周芷若每道菜都替他試過呢。
「娘你在笑甚麼啊?」紹布拉著趙敏的手，好奇娘看到甚麼東西，笑的這麼開心。
「你想聽?」趙敏刮刮紹布的小鼻子，「你知道當初娘親要生下你有多辛苦麼。」
「早聽過百八十遍啦，你說、馮姨說、犁哥哥也說，連師父都要說，我還能不知道麼。」又不是他故意害娘這麼辛苦的，怎麼大家都要怪他。
周芷若打點完客棧，帶著趙敏跟紹布回房，擱下行李後對趙敏說，「敏敏，我等回要去找縣官，先跟你順下河川整治的計畫。」趙敏不逗紹布了，「你自己玩會，等下我帶你去街上逛逛。」紹布蹬著腿，興奮的看著窗外熙來人往，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地方，在娥眉山腳下即使是逢年過節也沒有這麼多的人潮跟攤販。

周芷若交代傍晚會回來，要趙敏別太張揚後前往縣府。周芷若一走紹布迫不急待的拉著趙敏往外跑，他個子小很多攤販都看不到吵著要趙敏抱，趙敏無可奈何的抱著紹布，這小娃子一丁點確實打實的份量，抱起來可重的。
「娘，去那邊，我要看那個亮晶晶的玩意。」紹布遠遠就瞅見首飾舖子，指著要趙敏帶他過去。
「你眼睛真尖，等會過去吧，要先替你買件新衣服。」峨嵋山腳下多是小村子，村裡人衣服都是自己做的，沒甚麼店家，即使到稍遠的鎮上也只有一間裁縫鋪子，趙敏頗有微詞許久。
「不要我現在就想去~衣服甚麼的晚點再來啦~」紹布在趙敏身上扭啊鬧的，趙敏根本抱不住，真該找周芷若一起來的，看這小東西還敢不敢鬧騰。
「你繼續鬧下去，我回去就跟你師父說去，看他還放不放你出門。」
紹布氣嘟嘟股著一張臉卻是不敢再鬧，看得趙敏又好氣又好笑。趙敏揀了一間頗有名氣的裁縫舖子，選好衣料，讓師傅替紹布量尺寸，紹布死活不配合，搞得趙敏想撒手不管了。幸好老闆娘見多識廣，懂得哄孩子的功夫，三兩下就哄的紹布服服貼貼的。
「小姑娘叫甚麼名字啊?」老闆娘問。
「周子紹。」他自小被教對漢人報名時要用漢名。
「真英氣的名字。」
「是吧!這是我自己、」
趙敏連忙摀住紹布的嘴，「老闆娘這衣服甚麼時候好?」
「三天後來取，夫人，跟你收個訂金。」
趙敏摸摸懷裡，空的。他再摸摸袖袋、褲袋，都是空的!他沒帶錢袋子出來啊!平時讓周芷若付帳付習慣了，自個上街連錢袋都忘記拿。
「老闆娘...」趙敏尷尬的笑著。
「夫人，我們收訂金後才做衣服，沒有商議餘地。」
趙敏垂頭喪氣的帶著紹布離開裁縫鋪子，想到還得再跑一趟就覺得累。
「娘，這下能去看亮晶晶了麼。」紹布拉著趙敏的袖子。
「行啊，可是只能看沒錢買。」
「那就賒幾個，帳掛峨嵋派上。」
趙敏笑出聲，「你到底是跟誰學得啊。被你師父知道要挨頓鞭子。」
「挨也是娘挨，我都跟娘學的。回去叫師父打你，別打我。」
「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崽子，白養你了。」

推不掉縣官的招待，晚飯過後天色已暗。周芷若回到客棧時，紹布已經睡下。
「談的怎麼樣?」「城裡好玩嗎?」兩人同時問出聲，莞爾一笑。
「一切順利，資金的來源定下來，過幾天等他們都到縣城後打契約。」
「那縣官懶歸懶，手腕倒是不錯，難怪能偏安一角這麼久。」趙敏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周芷若，「今個兒上街忘帶錢了，甚麼都沒買成。」
周芷若一口水入喉差點嗆到，「你怎麼這般糊塗。」
「還不是布布一個勁拉我出門，你知道他鬧起來抓都抓不住，錢袋子平常都放你那的，布布又吵，我一時給忘了。」趙敏沮喪道，「衣服也沒買成。」
「明個兒一塊去吧，還有要添甚麼一併買起來。」
「好極了，明天那小崽子交給你抱，今天折騰的肩頸酸死了。」
「我給你揉揉吧。」放下杯子，周芷若來到趙敏身後替他揉開肩頸。
趙敏舒服的哼哼，待周芷若揉完他的肩膀，趙敏站起來反拉周芷若坐下，「換我來替你揉揉。」
「等、我又不酸、」話還沒說完，趙敏已經撥開後頸的頭髮，周芷若感到後頸一涼肩膀忍不住縮了縮，耳根紅的像是會滴血，趙敏笑道:「不酸還是可以揉的啊。」
趙敏指頭按下去發現這肩膀僵硬的堪比石塊，這還能不酸疼?於是趙敏卯起勁來揉，手腕沒力便用上手肘，說甚麼都要揉開。這可苦了周芷若，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還得忍著不出聲，終於在趙敏手肘壓到肩上某個特別酸疼的點時嚶嚀出聲。房裡陷入一片沉靜，半晌，趙敏還想繼續，周芷若轉過身拉住他，「好了，已經夠了。」周芷若咬著下唇面色潮紅，趙敏看著心跳不由得急促起來。

「時間也不早，是該休息了。」趙敏別過身轉向床鋪，意識到他們只要了一間房，「今晚...」
「你跟紹布睡床上吧，我靠著桌子歇息即可。」當初應該要兩間房的，周芷若怪自己胡塗。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虐待自己啊，這床這麼大張我們三個擠綽綽有餘，何必趴在桌上睡，那多累。紹布讓他躺最裡邊，我睡中間你躺最外邊。」不容周芷若再說，趙敏換下外衣躺上床去。
「嗯，你先睡吧，我再整理點東西。」
一直到趙敏睡著，周芷若都沒有要休息的跡象。

隔天早上紹布醒來等不及想出門，偏偏娘親還在睡，他揮起小手不客氣地拍在自個娘親臉上。從外頭進來的周芷若正巧看到這幕，走過去拎起邵布，「既然這麼有精神，跟著為師練功，別浪費大好晨光了。」紹布真是欲哭無淚。
趙敏醒來時便看見自家調皮的不行的娃兒正勤奮的打坐練功，周芷若坐在一旁翻看經書。
「還是周掌門有本事。」趙敏伸伸懶腰，「今天天氣可真好。」
周芷若闔上經書:「你整理下我們就出門吧。」
紹布睜開一只眼偷瞄，周芷若輕輕把經書拍到紹布頭上，「專心。」
師父偏心，紹布誹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