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21日 星期日

[名偵探]不期不待 單篇完

小生碎碎唸:

手上好多作業沒寫...我居然在這邊寫文= =

星期一不要來啊,弄得我都焦慮了(自找的還敢說!!)









提醒一下:

這短篇是獨立的短篇,跟前面的短篇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當作作者發瘋吧。(很久沒寫名偵探了,崩了我不管!!!<--極端任性

至於CP,看過的都知道我哀蘭都是清到不能再清消毒過氯殺菌後的水...







以下正文。











--不期不待--











之一 不期





一百個人心中有一百種灰原哀

那一個人心中有一百種灰原哀呢





那就成了,真她媽的灰原哀。





***





如果真要說說這幾年發生過的事情,那肯定是一時半刻說不清道不明,像是組織怎麼垮台、FBI怎麼介入、大家怎麼知道工藤等於江戶川、宮野志保怎麼免掉吃牢飯…之類的繁瑣細碎的事情。

如果妳問宮野志保,那是一個怎樣的年歲,她只會打個呵欠,跟妳說



故事開始於多年以後,妳管這麼多幹嘛?





每天開始平靜的就像無波的水面,由於志保的活動時間永遠都是午間到凌晨,所以大家在一日之計時,她都矇在被窩裡睡覺。

除了一個總不會考量別人是否方便的東京死神…喔,是工藤新一,才會在早上5點就跑來博士家按門鈴,門鈴響也就算了,志保已經養前睡前帶耳塞的好習慣,只可惜,偵探不是叫假的,光明正大闖進別人家已經變成他的拿手技能。



門鈴聲安靜沒幾秒。

客廳有人大喊“灰原!!!!給我解藥!!!!!”



志保翻了個身,她半小時前才躺下,床都還沒暖成…

「灰原!!!」這次換破房間門而入了,「給我解藥!」

志保額上的青筋都冒出來,這個月她是第幾次這樣被吵醒了。

當工藤伸著手,準備向她第三度喊”給我解藥”

志保二話不說拿著床頭櫃上的鬧鐘就砸過去,當場命中偵探的寬邊眼鏡。



「吵死了。」然後倒回去睡。





一直到下午一點,志保才精神飽滿的從房間走出來。

客廳裡坐著鼻頭上蒙著厚紗布的偵探先生,和跟他青梅竹馬好多年,現在已經是小學老師的毛利蘭。



「早安,小哀~」注意到下來的人,蘭向她打招呼。

雖然笑容滿面,志保卻忍不住背脊一陣惡寒。

想著等一下來要被叨唸正常作息、早睡早起等等等等,那些小學老師成天洗腦學生的精神標語,志保太陽穴隱隱發疼。



「灰原!」個子只有小學一年級這麼大的工藤,不滿發出聲音。「我怎麼又縮小了!」

天底下也只有他能三不五時變大又縮小,還習以為常。

沒把你抓去解剖,志保都覺得自己心地太好。



「…我當初就跟你說過會有副作用,半成品的解藥吃太多也吃太頻繁,身體有抗藥性不說,你這樣不斷的變大縮小,早晚有一天會死掉。」

志保不緊不慢的重覆這個月說過的第三次話,不過她想那個偵探還是學不乖。



在組織垮台後,憑著工藤新一的後台,藥的資料很容易就到手了,經過一段不短的實驗研究,總算做出穩定性的解藥,然後灰原哀跟江戶川柯南消失,多了個宮野志保和歸來的工藤新一。



志保從變回去後就再也沒縮回灰原哀,但是工藤變回來的周期卻越來越短,第一次是吃下解藥後的三年,接著兩年、一年、一個月,到現在已經變成一星期。



杯中的咖啡已見底,工藤也在廁所裡大叫完,變成工藤新一走出來,他理了理衣服,笑著對志保說

「謝了,灰原。」



志保瞄了他一眼,「你要不認真考慮以江戶川的身分從新來過一遍,在這下去說不準你以後每分鐘就要吃一次藥了。」她可不想變成殺人兇手。



「沒事的、沒事的。」工藤不以為意的擺擺手,「灰原,我相信妳。」

然後又風塵僕僕的跑去辦案了。





客廳靜的只剩下電子鐘的聲音,但卻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偵探的青梅竹馬還坐在那裡,從最初那句問好後,就一直沒開口說過話。



就連最常說的”不要空腹喝咖啡”也沒提到。

「下午沒課嗎?」志保看了時間快了五分的電子鐘,上次被博士不小心碰掉了後,時間總是會越跑越快。

「…今天小學校下午放假。」蘭握著雙手,難得的說話沒有看著她。

「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我要到地下室去…」志保拿起桌上的杯子,想著怎麼將昨晚跑掉的數據跟修正回來。

「那個!」蘭叫住了她,「下午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沒空。」





***





走在米花街道上,下午路上行人不太多,陽光把外頭曬的暖和。

混雜著塵囂和些許喧擾,感覺整條街都是活的,一成不變卻又生意盎然,這居然讓志保有一些感動。



「小哀、小哀,妳看這頂帽子。」蘭拉著她走到櫥窗前。



身形優美的人形模特兒帶著暗紅色寬邊的大帽子,帽緣彎成利索的弧形,帽子下只露出半邊的眼,這種形象讓志保想起貝爾摩德,一個不論經過多久她都在心裡根植恐懼形象的女人。



雖然她現在只是個無害的電影明星,回日本時還會三不五時跑來找她們串門子,在以前志保根本不曾想過這樣的景況。就像現在,她也很難想像琴酒會穿著退色牛仔褲跟汗衫去逛超市一樣,所以當琴酒這般打扮在超市跟他打招呼時,志保嚇的整個籃子都掉到地上,害她得多買一盒雞蛋。



「小哀!」

「哎?」



志保才發現她已經走神很久了,她們早就離開商店街,來到米花公園附近,她們找了一張長椅坐下。公園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耍,志保想起她還是灰原哀時有在這邊跟偵探團們玩過傳接球,踢過足球…



「毛利老師!!」幾個孩子在單槓架上,跟著蘭打招呼。

「小心,不要鬆開手!」話才剛說完,騰出一隻手來揮手的孩子,馬上就掉了下來。



「哇!」

千鈞一髮之際,蘭即時衝過去當了肉墊,小孩子才沒摔傷。



孩子哭著跟蘭道歉,蘭帶著一身擦傷,摸摸孩子的頭說沒事,同時也認真嚴肅跟孩子說,玩單槓時不可以隨便鬆開手,還有旁邊要有人在。

志保靜靜的看著她。



蘭蹲下身子跟孩子說話的光景,是有那麼些似曾相似,在她還是灰原哀的時候,這個女人都是這麼樣跟她說話的,帶著獨有的溫柔和耐性。

臉上永遠寫著我沒事,永遠都是在替別人操心。



傻瓜。





「給。」蘭走回來的時候,志保向她遞上手帕。

蘭有一點詫異,然後才發現自己衣服上都沾了泥,腿也有一點擦傷。

「謝謝。」蘭笑著接過。



貝爾摩德回日本串門子的時候,通常會先來去事務所跟蘭打招呼接著是工藤家博士家最後才去找琴酒等那些老同夥,儘管組織消失很多年,但是她見到蘭總是叫”天使”,工藤私底下都叫”銀色子彈”,至於志保,貝爾摩德總是管叫她”小貓咪”。

不管幾次,志保都很難適應這樣的稱呼。





時間在流逝總是很快,轉眼間就是黃昏了。曾幾何時,志保覺得自己沒能看幾次的殘陽,現在看到都有些膩了,特別是配上烏鴉叫聲時,更讓人厭倦。



「晚上要到事務所吃飯嗎?」蘭拉著她的手問道,她的舉動總是很自然,彷彿她們就像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

她們的確認識多年,但是算不上好朋友,至少志保是這麼想的。

「不了。」乾脆的拒絕,光是想到要跟兩個偵探一起吃飯,胃口就倒了大半。

「那我到博士家吃飯。」那個笑容上面寫著”拒絕我就要揍人”。

志保不作聲,就當默認了。



志保忘了這女人脫離學生時代後就變得很機靈,就像下午不知怎的就被拐出來逛街。那個會在電話一邊哭的不能自己的女孩,早就隨著時間封在記憶深處。



「既然決定了,那就趁超市大特價過去前趕快去買東西。」

還沒等志保說要不要,蘭就就拉著她跑起來。



經過跟婆婆媽媽的大混戰之後,經驗老道的蘭安然無恙,還大豐收的走出來,志保則被擠的滿身狼狽,平常的形象當然無存,至於戰利品,只有一打10圓的雞蛋,還破了兩個。



宮野志保發誓,她再也不要進大減價槍構的超市,就算要她在吃一次APTX4869也願意。然而事實上多年後,她變的能在市場中穿梭自然但卻不曾再變回灰原哀,只不過這是後話了。



蘭很不客氣的笑她的慘狀,志保也很不客氣的將蛋扔給蘭,自顧自的就走回家。

於是就可以在米花街上看見,一個女人提著一大袋東西追著另一個女人的景況。





晚上,吃完飯後兩個女人就像上了年紀的婦女,坐在沙發上看著萬年不變的連續劇,看著看著就打起瞌睡,一個睡到發冷一個睡到脖酸,才各自醒來。

志保將電視關掉,準備她才要開始的工作,蘭伸伸懶腰,坐在沙發上發呆。

神情跟早上一模一樣。



在做為灰原哀時,志保跟她的交集並不多,但是欠她的可不少。

包括將她的男朋友變大變小,包括將她的生活捲進危險和傷害之中。

在心底那不曾萌芽卻一直存在名為良心的東西,時不時都在警醒著她



妳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了。





於是貝爾摩德總是笑她,妳要當鯊魚還差得遠了,充其量就只是小野貓。

不親近人的時候全副武裝,等人喂妳點牛奶,就乖乖的去舔人家手指。





「…沒事的,工藤身體這麼硬朗,出生入死好幾次也不都活得好好的。」

至少上次檢查時身體數值都在正常範圍內,甚至有些還超高標,如果不亂來長命百歲不成問題,說真的連志保自己都有點吃驚。

聲音冷冷的,說的事不關己,蘭還是收到了,那一點點的關心

「小哀妳…」蘭頓了頓,「…意外的溫柔呢。」

「意外是什麼意思…」志保不客氣的白了蘭一眼。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蘭後退了兩步,像是給嚇到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妳可別太晚睡,還有…」

「要記得吃早餐,不要空腹喝咖啡,作息要正常,女人要懂得保養自己。」

「背的很熟嘛。」



每天都向答錄機一樣重覆,想不記起來都難,志保沒說出來。

因為蘭肯定會回,”那妳就改過來啊”,十足十小學老師的架式。





禮貌性的送蘭到門口,這時蘭回過頭來神情嚴肅一字一句的說

「小哀,說聲”蘭”。」

「……」志保反射就拉上門。

蘭手撐在門板跟門框間,硬是不讓她關上。



「妳、在、固、執、些、什、麼?」蘭硬是不讓關。

「妳、才、再、堅、持、什、麼?」志保力氣沒蘭大,怎麼也關不上,思著要不要一腳把她踢出去。

「說聲我的名字很困難嗎?」話裡面有些不甘心在裡頭,蘭字字咬牙切齒。

「那妳就先改口不要成天小哀、小哀的叫。」差一點,再差一點就可以把門鏈扣起來,志保幾乎是喘著氣在說。

「我不要!」

「那就別怪我不配合!」



好不容易是將門給關上了,好在偵探的青梅竹馬沒有養成跟偵探一樣破門而入的習慣,志保可沒信心打的過她。



這樣像小孩子爭吵的鬧劇,每天都依著不同形式在上演,哪一方會先低頭志保沒個底,或許哪一天,她會先認栽也不一定。

想著想著,唇上勾起了微笑。





日復一日,這樣的日子平靜的就像無痕的水面,偶爾會有一個名為毛利蘭的石子投進去,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至於其它更多的…

宮野志保想都沒想過。











***











之二 不待





一百個人心中有一百種毛利蘭

那一百人心中只有一種毛利蘭呢



那就成了,真她媽的毛利蘭。





***





回想起這幾年發生過的大小事,那大概就像在演電影一般,青梅竹馬被下藥成了小學生、爸爸成了不明組織的狙擊對向、自己居然還和組織內部人員有一點交集…說出來給人聽,腦袋清醒的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如果妳問毛利蘭,那是個怎麼樣的年歲,她會微微笑的告訴妳



找一片愛情冒險動作片,快轉到最後面,故事都是由多年後開始。







日子總像是掛鐘般規律,毛利蘭總是在五點鐘起床,晨跑、做早飯,叫醒爸爸,到學校前再到青梅竹馬家去按門鈴,然後順便望了望隔壁博士家奇特的建築。

她知道裡面住著一個女子,跟新一一樣變小又變大的女子。



所有的一切都跟規律的鐘擺一樣,只是有時候,她到青梅竹馬家按門鈴時,會看見他帶著縮水的身體跑出來,然後換他到隔壁家按門鈴。



比如說今天,毛利蘭進到博士家,看到的就是被鬧鐘砸倒在地上半昏死過去的縮水新一,跟躺回床上準備睡到天荒地老的灰原哀…喔,現在是宮野志保。



因為上班時間在即,蘭熟練的給新一的鼻頭上藥貼上紗布,加上張毯子就離開博士家,像是叫醒他或是抱他到床上休息這種事情,從很久以前蘭就沒在做過了。



她從小到大的手帕交,園子不只一次對她打抱不平。

工藤新一怎麼可以將妳蒙在鼓裡、說什麼為妳好都是藉口、讓妳這麼辛苦的等…

後來的後來,一直到現在,蘭在走路上班或去超市買東西中的空窗時間中,會突然想到,她真的有很辛苦的在等待嗎…

沒有新一在的日子,她依舊上課、練空手道、跟園子出去玩、管著爸爸、促和爸媽以及多照顧一個柯南,最多最多的不便,那大概是交不到新的男朋友罷了。



即使後來被扯進什麼不明的組織裡,作為偵探和律師的孩子,會惹上一些麻煩的覺悟她還是有的。

因此當站在新一身後那個女子一臉哀淒,彷彿說著”妳真可憐”的表情,讓蘭忍不住想過去甩她一個耳光。



當然,她並沒有這麼做。



放學時間,蘭坐在辦公室裡,手撐著下巴,右手拿著原子筆無意識的畫啊畫。

「毛利老師還不下班啊。」大她兩屆的前輩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閃人。

「等等還得檢查教室,最近孩子們打掃工作重新分配,還不是很習慣。」蘭發現自己在白紙上畫了好多圈圈。

「新進老師都很有活力啊。那加油啦。」

「慢走,竹田老師。」蘭將紙揉一揉扔進垃圾筒裡。



當小學老師其實並不算是她的志願,不過蘭也不清楚她當初的志願是什麼。

趴在學校頂樓的欄杆旁,她記得曾經跟新一和博士為了解謎來到這裡,當時他們還好小,還為了要不要喊名字而耿耿於懷…

新一現在是警部輔了,本來他會自己開業當私家偵探,不過優作叔叔好像不打算提供資金給他,要他自己去想辦法,新一就跑去當警察了,雖然常常縮小這件事很麻煩,不過警視廳的幾位似乎都習慣了,有希子阿姨…喔不,是姐姐,也很開心有個小新一可以養。毛利蘭自己也很習慣替那個縮水偵探當掩護,舉凡帶衣服找地方幫忙圓謊等等等等等。



所有人都習慣了,似乎只有那位製藥者還耿耿於懷。



下午,本來打算直接回家,但是想起早上新一還躺在博士家地板上,於是便繞過去看看。博士家裡,新一一臉不高興的坐在沙發上,不爽的同時也不忘把之前做的筆記拿出來翻翻,警視廳最近好像在調查一個麻藥集團。

蘭走過去將新一手中的筆記抽掉,額上的青筋跳阿跳,然後義正嚴詞的要他不要再隨便亂來,縮水新一”嘿嘿”的當作允若,蘭也早就習慣他的打馬虎眼。

無奈歸無奈,還是將新一鼻頭上的紗布給換了。



良久,志保帶著不錯的精神走下來,看樣子很難得睡得不錯。

「早啊~」蘭看到她轉頭看了她,「小哀。」蘭朝她微微一笑。

志保人僵了僵,吶吶的應了聲,「早…」



原來也是會心虛的啊…



蘭得知灰原哀是宮野志保的時間,幾乎是在組織覆滅的尾聲中。

不過她被矇在鼓裡事情堆起來跟富士山差不多高,朱蒂老師是FBI,有一面之緣的赤井也是FBI,名演員莎朗式組織的高層,她救過的殺人犯跟莎朗是同一人…

當時就算說博士是黑衣組織的老大,鈴木次朗吉伯伯是推手她也會信。

所以當她第一次見到宮野志保的反應,便只是”喔…原來是小哀啊”



然後對方連個應聲都沒給。





***





比起下午的時光,蘭其實比較喜歡早上的街道,特別是晨間時的慢跑,她喜歡這個城市還處於渾沌的狀態,下午的街道陽光把所有事情都曬的太清晰,沒走幾步路就會有人向她打招呼。

如果不問起她什麼時候要嫁這件事,蘭想她會更喜歡這些不算熟的熟人。



被她硬凹出門的志保走在一邊,蘭老覺得志保身上待有著格格不入的疏離。

志保手背在身後,走馬看花似的看著米花街道,有時候可以見她死魚眼的望著折扣有打跟沒打一樣的商標,也可以見到她對櫥窗服飾若有所思像在打分數的表情。



逛街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得找園子或是荷葉比較適合。儘管志保對於品牌異常講究。

園子跟京極結婚了,不過京極三不五時就要出國比賽,讓園子氣得牙癢癢的,導致每三天就會聽到園子打電話來抱怨,然後順便聊一下哪邊又大減價。

荷葉跟服部還是”曖昧”中,每星期就會來電問平次有沒到東京找工藤,搞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工藤是服部的新歡,然後順便聊一下哪天要去大版玩。



她的兩個好友,從不會提起”妳跟工藤進展怎樣啦”



所以她們常常聊到電話線快燒掉。



因為逛街實在太沒意思,蘭便帶著志保到米花公園去。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這時間有很多小孩子在公園裡面玩。米花公園的設施改了不少,跟她們當初在玩時有很大的改變,不變的是…不管多麼安全的設備,小孩子總可以玩出危險。



「毛利老師!」

當那個吊單槓的孩子鬆開一隻手時,蘭的腳就已經先動了。

即時的滑到單槓下方,然後一陣鈍物擊中腹部的噁心感,才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坐在她身上的孩子居然放聲哭了起來…



就算她很喜歡小孩子,這時候還是很想罵髒話的…



想歸想,蘭是依照”官方程序”先安慰後再柔性勸導。孩子很乖的就不哭了。

拍拍自己身上的汙泥,回家洗衣服又得傷腦筋。



走回到長椅,蘭見到總是一臉漠然的志保,將手帕遞到她眼前。

「給。」

蘭愣了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接著發現對方懸著的手頗為尷尬,於是笑了笑

「謝謝。」將手帕接過手。





一天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明天又得周而復始的過,爸爸今天跑去跟老朋友打麻將,新一要辦案大概也不會來蹭飯,對一個從小掌管伙食到現在的毛利蘭來說,只為了一個人作一餐實在太浪費了。

於是對著旁邊管博士體重控制管很大,自己卻總是沒正常過的人提議到

「晚上要不要到事務所吃飯?」

「不了。」一秒。

「那我到博士家吃飯。」一秒。附帶握力稍微加強點。

志保白了她一眼卻沒有拒絕。



事不宜遲,在志保後悔前,超市大減價結束前,蘭就拉著志保往超級市場奔進。

因為父母離異的關係,蘭從很小的時候就獨自上商店街,到現在幾乎是老油條,跟婆婆媽媽們競爭一點也不會遜色。



她小時候有一個不太特別的夢,想要一個家,所以要會懂得所有家務,洗衣煮飯帶小孩,為了不讓離異成了孩子的噩夢,她總是告訴自己要溫柔體貼有耐心。當她做好萬全準備後,夢就醒了。

換到的,大概就是手中一袋大減價的新鮮食材。



志保慢她很久才出來,戰利品是破了兩個的盒裝雞蛋。

幸許是今天腦袋被太陽曬得發昏,或是剛剛摔到有些迷茫

本來要說”不要緊”,出口卻成了”哈哈哈”

志保老大不高興的丟了雞蛋就跑,沒想到她會鬧脾氣,蘭只好提著一大堆東西邊追。





志保雖然不常下廚,但是其實手藝並不差,讓蘭總有一點不甘,畢竟當初她還做過雞蛋粥給她。

「我還以為妳會拿燒杯來量要放多少醬油。」蘭一邊給魚去鱗一邊不經意的說。

「妳也不會用空手道去抓山豬不是嗎?」

“匡啷”菜刀掉到地上的聲音。「妳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小魚乾有穩定情緒的功用妳要不要加點進去…」

像這樣沒有什麼營養的對話總是會在廚房中出現。





吃跑後兩個人就癱在沙發上看電視,通常都是各坐一邊,等到有些冷時就又擠在一快。

綜藝節目的內容大同小異,連續劇更是千篇一律蘭常常看到會睡著,旁邊的人有些動作她才會醒來。



「…晚了。」志保搖了搖蘭。

蘭才迷迷濛濛的發現自己又睡著了,她看看坐在旁邊的人,感覺對方好像縮了的點水,像極了那個不太愛說話的灰原哀。

在所有人都說毛利蘭好可憐被隱瞞被欺騙被拖下水,那個小女孩用著慣有的清冷語調,說著”她才沒有這麼脆弱。”,可當她成了宮野志保時,第一個表情卻是”我對不起妳”。



灰原哀對蘭來說印象深刻,宮野志保對蘭來說卻似有若無。



見蘭沒有答腔,志保想到什麼似的補了句關於新一的事情

經年累月的相處下,只要不是感覺遲緩都懂得志保外冷內熱的很嚴重

「小哀…意外的溫柔呢。」就是改不了這麼叫她的習慣,蘭喜歡看志保有些無可奈何的反應。

志保很不客氣的白了蘭一眼,「意外是什麼意思?」

雖然蘭很喜歡志保一來一往的反應,不過有時候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免得哪天開水裡被摻了什麼藥就划不來了。



看看桌上的在電子鐘,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是學生時代還可以鬧通霄,現在身體可今不起這樣玩,蘭習慣性的叮嚀她幾句後,準備回家。



站在博士家門口,巷內的路燈亮起,在地上形成一圈一圈的光,記得新一說過,他縮小時有多麼狼狽的連自己家門都進不去,然後也聽博士提過,在大雨中灰原哀也曾躺在工藤宅的大門前。



志保只送到門口,她從不會送超出博士家門外。蘭忽然想到一件事,猛的轉身

志保很明顯被嚇到,措手不及

「小哀,說聲”蘭”。」

“她”、”妳女朋友”、”事務所的女朋友”、”青梅竹馬”、”那個女孩”…

蘭不知道志保的代換詞到底有多少,但裡面總是獨缺她的名字

「……」志保一臉被卡車撞到的樣子,馬上就要逃回屋子裡。

蘭快了她一步按住門,在運動神經上,她佔的優勢還是比較大的。



「妳、在、固、執、些、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迫切的想要答案。

「妳、才、再、堅、持、什、麼?」而對方仍舊如頑石般固執。

「說聲我的名字很困難嗎?」就連園子都有叫過鈴木了,自己到現在還是只有代名詞。

「那妳就先改口不要成天小哀、小哀的叫。」志保好像是被戳到痛處,忽然就冒了這麼一句。

「我不要!」她認識的從來都只有灰原哀。

「那就別怪我不配合!」或許對志保而言她也只能是偵探的青梅竹馬。



門最終還是關上了。要是自己動作在慢一點,手指大概會被夾的哇哇叫。

蘭甩了甩手,心跳博動的頻率明顯的加快了點,蘭在風中大口的喘氣,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下,最後頭也不回的跑回家。

她知道就算她等在原地門也不會打開。





日復一日,時間就像掛鐘一般的規律,雖然偶而會有個名叫宮野志保的誤差將時間給調快調慢。



但是時鐘上的時間…

毛利蘭已不會再為誰而停留。







***









之三 不受傷害





有道是



不期不待,不受傷害。





***





「怎麼,吵架了?」



貝爾摩德坐在博士家客廳裡,看著左右分兩邊坐的蘭跟志保。

一個自顧自翻雜誌,貝爾摩德很想提醒她那雜誌是”汽車雜誌”,一個很熱絡的招待她,只是咖啡中的糖已經加到超過飽和度了。



「妳在說什麼呢,莎朗小姐。」蘭總是習慣稱貝爾摩德為莎朗,貝爾摩德倒不甚在意。

「我說妳是不是跟小貓咪吵架了?」貝爾摩德本來想點菸的,不過現在有蘭在,想想便作罷,待會再到琴酒那抽個夠好了。

「…沒有,哪來的貓這麼愛耍脾氣…」蘭又舀的一匙砂糖進杯裡。

好了好了,糖罐都要見底了,貝爾摩德看著那杯砂糖比咖啡粉多的咖啡,待會應該會直接被送進流理臺理。

某人手上的汽車雜誌又翻過一頁,貝爾摩德決定不告訴她那頁是機油廣告。



貝爾摩德每年都會回來日本兩次,一次是夏天,一次是冬天,她在日本熟識的人不多,所以每次都會過來看看她口中的天使,跟她一度想要殺死的宮野夫婦的女兒。



一個將她打入地獄,一個將她帶回人間。



組織覆滅沒多久後,解藥很順利的就做出來了,江戶川柯南變回工藤新一,灰原哀回宮野志保,但是克莉絲蒂溫亞德卻無法變回莎朗溫亞德。

那時候,雪莉用著平版的聲調說著



“妳的時間已經回不去了。”





跟她父親一樣,從不會婉轉說話,也跟艾連娜一樣,總是喜歡自己扛下責任。

貝爾摩德早就已經不是小女孩了,那種說法對她來說並沒有構成打擊,用了不少明裡暗裡的方法,她又回到舞台上去當眾星拱月的克莉絲蒂。

她的境遇比失業中四處打零工的伏特加要好上不知多少。



不過,能為著一點小事生氣吵架的確是年輕人的權力。



「那個偵探少年呢?」在同一個問題上打轉不是貝爾摩德的興趣,她轉而提起那個銀色子彈。

「…新一…」蘭張了張嘴,卻停了下來。

「最近忙著圍剿麻藥集團,藥癮發作了才會回來。」志保像是不經意的答腔,雜誌的頁面還是停在機油廣告。



「喔,麻藥組織。」

印象中這家藥廠好像曾經跟她們合夥過,怪不得天使欲言又止,貝爾摩德半帶疑慮的啜了一口可以看見砂糖顆粒的咖啡,然後神情自若的放回去。

接著就再也沒去動過,

「爸爸也有跟著去幫忙,不過常常會跟暮目警官起衝突。」蘭轉了個話題,「莎朗小姐的新舞台劇聽說很成功。」

「只是趁”克莉絲蒂”的名氣還沒見底時趕快賣出去。」不得不說,赤井秀一當初那句”腐爛的蘋果”其實說的並沒有錯。「再過不久就要退休了。」

「哎?可是上次有希子阿姨還說…」

「那是最好的可能性,不過機率不大。」反正她也沒想演戲了,戲裡演戲,戲外還是演戲,有些膩了,「總會有辦法的。」



貝爾摩德又跟蘭聊了一點瑣事,中間,蘭因為上廁所而離開。

貝爾摩德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默不作聲的志保

「機油比較的結果如何啊?」

志保微微紅了臉,將手上的雜誌闔上,「…去問那個保時捷迷會比較清楚。」

「妳的性格跟宮野厚司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是有幸遇到艾連娜…」



組織裡的人,對這對奇特的夫婦印象都很深,大概是兩個人都有極大的反差在,那種與眾不同的特質就像河道的漩渦,很容易將人給捲進去。

當時大概也是鬼迷心竅才會參加那種天方夜譚的實驗計畫,那時候宮野夫婦間的吵架比組織的威脅還要具有影響力,或許就是這樣,當她們生出一個有力的接班人的時候,上面就將宮野夫婦給清理掉了。



「…而妳是有幸遇到毛利蘭。妳什麼表情,怎麼,有異議嗎?」

志保聳聳肩,顯得不以為然。「沒…」

「銀色子彈是不行的。」貝爾摩德忽然想到赤井,琴酒稱呼銀彈的男人,至於工藤新一,琴酒老記不住他是誰。



「銀彈得用來貫穿惡魔的靈魂,而妳…」



需要的不過是平凡而已。





下午,貝爾摩德看時間不早了,還得去找幾個熟人,就告別蘭她們。

志保跑到地下室去沒來送客,一如既往的沒有禮貌。

「莎朗小姐,回去的時間記得通知我。」蘭本來還想拿點東西給貝爾摩德帶上。

貝爾摩德推說琴酒那間小公寓放不下這麼多東西。

「說不定我會待上一陣子,會再連絡的。倒是我們組織裡養的那隻貓就麻煩了點。」

「……是很麻煩。」蘭撇撇嘴,意外的沒說客套話。

「灰原哀是吧,我記得妳跟偵探少年都這麼稱呼她。」

「嗯,是…」蘭點了點頭。



中間空了一段不小的沉默。這時巷口開進計程車。



「計程車來了。」貝爾摩德說了聲,好提醒陷入自我思考的蘭。

「改天會再來拜訪的。」貝爾摩德坐進車內,拉下車窗。

「嗯,路上小心。」蘭對著車窗揮手。



車後的人影越變越小,轉個彎後,已是另一道風景。

想到那兩個人既想迴避又想靠近的情況,貝爾摩德忍不住覺得有趣。

暫時還是不要說破好了。



「這位小姐,請問妳是”克莉絲蒂”嗎?」前面的司機大叔突然問,「就是那個電影明星…」

「司機先生,你認錯人了。」



貝爾摩德點上菸吸了一口。



「我可是84歲的老太婆。」

「什麼!?」





***





她能不期、她可不待

那是因為,一直都在





--完--









******居然有後記*******



食用完後有難以理解或人物崩壞之感。

就只能說...



不期不待,不受傷害。

不離不棄,被當是屁。



讀者:

真他媽的作者妳搞什麼啊!!!!!(扔石頭)



謝謝收看

4 則留言:

  1. 我只能說

    真事一篇頭尾呼應的文章 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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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真他媽的前後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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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老時說我很喜歡你寫的文章:D



    我看了好幾次

    才發現這張的寫法XDD



    但是都很好看唷

    謝謝啦^^

    你超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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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11年前的文,放到現在我還是很喜歡
    小生大的文就像是陳年好酒,不管何時品嘗就是溫醇香!

    11年過去了 名偵探還是沒完結!現在還跑出明美與志保的小時候故事,果然,灰原哀或者說是宮野志保,到現在還是我的心頭好

    綠色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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