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巨人] 孤城七日 前篇

小生碎碎念:

這是給朋友的生日賀文，雖然延遲許久XD

而且本來不是點這個CP，不過在我的任性下只好強迫她中獎

為了表示誠意(?)以及滿足自己的妄想就把它加長加寬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總而言之在這裡祝我朋友生日快樂

然後結婚組就快點去結婚吧!(前後文不連貫啊妳!











--孤城七日 前篇--



據說神花了七天創造世界。



***



[第一日]



連日的暴雨讓土地濕滑泥濘、河水暴漲湍急以及訓練用的岩壁變得鬆動。訓練生們在如此艱困的情形下進行第一次篩選測試，操作立體機動裝置在規定時間內攀上岩壁，中途教官會為了測試訓練生臨場反應將立體機動裝置的繩索割斷。

與其說是訓練更像是殺人遊戲，尤彌爾不禁這麼想。



從測試開始那一刻起，尤彌爾視線就不曾從克里斯塔身上移開，那個傢伙一定會去救人，尤彌爾對此有十成十的把握，她要做的事就是把那些摔落的人擋在克里斯塔的可視範圍外。



才剛這麼想而已，一個人就朝著兩人中間落下來!

尤彌爾跟克里斯塔被迫朝兩邊閃開，克里斯塔在閃開的同時伸手拉住落下人的外套袖子，突然的重力讓克里斯塔的固定點鬆動了些。

「發射固定器!」克里斯塔喊道，可是那個人已經嚇得無法反應。

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掉下去，尤彌爾抽出刀片準備將那個人的手臂砍斷，克里斯塔注意到尤彌爾的意圖，心一橫鬆開自己的固定器，落到那個人身上拿過發射裝置將固定器射進岩壁裡，那個人順利被掛在岩壁上，換克里斯塔頭朝下往下落。



按壓著氣體開關，試圖倒正自己方向的克里斯塔卻發現氣體瓶的發射口卡住了。

尤彌爾立即從岩壁上跳下來，用氣體加速追上克里斯塔，一手攬住她，另一手控制發射器固定到岩壁上，遺憾的是這個角落的岩壁鬆脫的特別嚴重，沒能承受住重力加速的力量，兩人就這樣摔進湍急的河水中。





水流又急又快，她們一下就被沖離營地，克里斯塔不善水馬上就沒了氣，尤彌爾死死的抱著她，幾次想靠近岸邊卻被衝下來的流木跟岩塊阻礙，眼看這樣下去兩人就會在這裡滅頂，尤彌爾張開嘴咬破自己的手掌。

強光過後變成巨人的尤彌爾總算從河裡冒出頭，即使變成巨人也才五米左右，尤彌爾依舊無法踩到河底，她嘴裡啣著克里斯塔，雙手在河水裡滑動來抱持平衡避免下沉。她們在河面上載浮載沉，待尤彌爾能判別所在位置時，已經被衝出羅斯之牆外了。

在瑪莉亞之牆被攻破後，人類的居住地已退到羅斯之牆以內，越是靠近內地海拔就越高，河水都是由內地向外流，在如此湍急的河水下想要從河道返回已是不可能，而從陸路回去更是天方夜譚，姑且不論現在根本勾不著岸邊，在遍地是巨人的開闊陸地上，沒有馬根本就是自殺。



尤彌爾的腦袋快速的運轉著，為了讓口中那份孱弱的心跳能夠維持下去，她必須得脫離現況才行，此時，前方就是運河與河道的叉口。運河是人類建來輸送物資到瑪莉亞之牆外的四個甕城，甕城做為吸引巨人的誘餌居住著高密度的人口是相對於城牆之內其它地方更加繁榮的城市，在845年南端的甕城被巨人破壞後，四個角落的甕城居民均已經撤出。



尤彌爾在河道交叉處撞開附近的障礙物切換到運河河道上，順著流水進到北端的甕城裡。水勢於進入城市後趨緩，尤彌爾終於攀到岸上，她從巨人後頸爬出來，抱著克里斯塔來到距離最近的一處民宅，先確保她的呼吸心跳，接著檢查是否有外傷，克里斯塔身上有多處擦撞，體溫也很低，尤彌爾臉色難看的皺起眉頭。



人類就是這麼脆弱。

相較之下自己身上的傷處正冒著蒸氣進行修復。



先對克里斯塔身上較為嚴重的傷口做包扎，接著為避免她受涼，尤彌爾打算將她濕透的衣服換掉。尤彌爾把房子翻了個徹底，卻只搜出幾條粗布，想來衣服毛毯這種比較值錢的東西都在逃命時帶走了。尤彌爾將克里斯塔身上的皮帶解開，鬆掉礙事的立體機動裝置，然後褪下那克里斯塔身濕透的衣服，將能裹在克里斯塔身上的布通通包上去，看著那雙逐漸發紫的雙唇，那些破布顯然沒什麼效果。

尤彌爾轉向屋裡的壁爐，屋裡的木柴因連日的雨全部受潮沒一根點得起來，她氣憤的一腳踢散那堆木材，卻不慎踢到小指痛的抱著腿縮在地上，看著小指冒出蒸氣，尤彌爾突然想到。



自己就是個很好的熱源嘛!



於是馬上將身上濕搭搭的衣服脫掉，先前的傷口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為了確保能持續產出蒸氣，她又拿起刀片在身上多畫了幾刀，然後鑽進布團裡抱住那個凍的跟冰棍一樣的嬌小身子，接觸的瞬間尤彌爾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要不是還有呼吸真要以為是具屍體了。



自己的身體盡可能的貼在克里斯塔身上，讓溫度可以傳遞過去，手跟腳著來回蹭著克里斯塔冰涼的四肢促進末梢的血液循環，一直到克里斯塔的身體暖起來尤彌爾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外面疏疏落落的又開始下起雨，聽著屋簷下規律的滴答聲，尤彌爾也漸漸犯睏，說起來今天一早從岩壁測試到一路被沖到城牆外還變成了巨人，足足折騰了一天…





醒過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尤彌爾是被餓醒的，自早餐過後到現在都還未進食。感到懷裡癢癢的，尤彌爾低下頭，看到那個金髮小個子在蠕動，看樣子是醒了。尤彌爾一把抓起克里斯塔的腦袋。

「在幹嘛。」

克里斯塔聽到聲音慌張的仰起頭:「吵醒妳了?」

「這不廢話嗎。」克里斯塔氣色看起來好很多，這讓尤彌爾寬了心。

「對不起…沒、沒打算吵妳的…」克里斯塔露出抱歉的表情。

尤彌爾哼了一聲，抓抓克里斯塔的頭髮，像是要她別專注在這種無謂的小事上，克里斯塔瞇起眼睛由著尤彌爾弄亂她的頭髮。

「無所謂啦。我肚子餓了，去找點東西吃。」說罷尤彌爾就坐起來。

裹在身上的布順勢滑落下來，克里斯塔見狀連忙拉起來遮擋在尤彌爾胸前。

「那、那個、尤彌爾，露出來了。」克里斯塔的臉紅通通的。

尤彌爾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她搭在克里斯塔肩上，「怎麼，女神大人害羞了?」

「不、不是，我沒有、這樣會、會被其它人看到啦…」克里斯塔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尤彌爾聳了聳肩無視克里斯塔驚訝神情光著身子站起來。「這裡怎麼可能還有其它人。」

「尤彌爾在說什麼?這裡不是在營區…裡面嗎?」克里斯塔腦裡閃過早上發生過的事情，她們參加了測試然後摔進河裡…

看著克里斯塔逐漸明朗的神情，尤彌爾接著說

「我們現在位在瑪莉亞之牆外北方的甕城裡。」

「誒…?」

「是一座被人類放棄的孤城。」







外頭的雨已經停了，尤彌爾掃蕩著附近的房子，總算找出一些沒被帶走的衣物和毛毯，不過沒能搜到能吃的東西，尤彌爾抱著那些衣服為著食物犯愁時發現克里斯塔也來到屋外。

「喂!不是叫妳乖乖躺著嗎!」明明還帶著傷的，這個不聽話的傢伙!

尤彌爾急沖沖的跑過去，看到尤彌爾跑過來克里斯塔興高采烈的招手，本來打算衝過去給她腦袋一記的，卻在靠近時聞到烤白薯的味道…

「妳從哪弄來這些東西的?」

克里斯塔正從土窯裡挖出白薯，除此之外還有玉米。

「是這個孩子帶我找到的。」從克里斯塔上衣口袋裡鑽出一隻栗鼠兩頰鼓鼓的正在啃玉米，「我看牠從屋子旁邊跑過去就跟上去然後發現一座糧食倉庫，那些沒被帶走的糧食被這些孩子咬出來四處播種，在倉庫附近長了起來，我就挖了一點出來。」

「妳還真是受動物喜愛啊。」尤彌爾才手伸過去那隻栗鼠的毛就全部豎起來。「切，真是不識相。」

「妳幹嘛對栗鼠發脾氣。」克里斯塔嘴也跟著鼓起來，在尤彌爾眼裡就像一隻大點的栗鼠，而且可愛許多。



兩個人坐在屋外吃剛烤好的白薯，或許是餓了，這個隨便長起來的白薯比營裡的伙食還要更好吃些。太陽沒入牆的邊緣，整座城陷入了黑夜，聽不見平時教官的吆喝聲、同期的吵鬧聲、晚點名的鈴聲，在這沒有人的城鎮居然比荒野更要令人感到孤寂。



「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呢?」克里斯塔的聲音打破了尤彌爾的思緒。

旁邊的人抱著膝蓋歪著腦袋，似乎是在向她尋求建議。



是呢，這是座孤城，但她並不是一個人。



尤彌爾淺淺的笑了，「誰知道呢，等太陽升起來再想辦法。」

「誒…這樣好嗎?」

「好好好，我們進屋子裡去慢慢擬定計畫行不。」尤彌爾搭著克里斯塔的肩向著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沒燈又照不進月光，要怎麼計畫…」克里斯塔望著那黑壓壓的屋子。

「在夢裡計畫。」

「這不就是睡覺嗎。」

「猜對了，我的克里斯塔真聰明。」

「尤彌爾真是的…」

儘管口頭上這麼說，克里斯塔還是跟著尤彌爾走進屋裡。



她們相擁入眠，等待明日朝陽升起。





[第二日]





克里斯塔醒的很早，畢竟她昨日幾乎睡了半天，她悄悄的小心翼翼的從尤彌爾懷中鑽出來，深怕會吵醒尤彌爾。爬下床後克里斯塔蹲在床邊端詳著尤彌爾的睡臉，看起來就像人畜無害的孩子。克里斯塔忽然很想摸摸尤彌爾的臉，手慢慢的伸過去在觸碰到之前停了下來，似乎碰了就會破壞眼前這份安詳，克里斯塔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有點好笑，她站起身出去外頭準備早飯去。

待克里斯塔走出門後尤彌爾睜開眼，摸摸自己的臉，發了一會呆，倒頭繼續睡。



雖然甕城裡沒有人，其他生物倒是生氣蓬勃，克里斯塔一路走過去枝頭上有許多鳴叫的鳥兒，無人修剪的藤蔓攀上了屋子，野貓追著栗鼠到處跑，雨後的花朵顯得更加鮮豔引來許多蜂蝶。克里斯塔來到昨日的倉庫旁邊採了足夠兩人份的食物回去，回程途中還看到從院子裡整出來的番茄，也順便摘了幾顆回去。



睡夢中的尤彌爾動了動鼻子，然後從床上坐起來，反射性的摸摸旁邊，沒有那個熟悉的體溫，愣了一會才想起來那個小個子一早就出去了。尤彌爾走下床順著香味走到屋外，克里斯塔在外頭搭了個簡易的架子，上面吊著鍋子下面生著火，鍋子裡頭傳出令人肚子餓的香氣。



背後冷不防就掛了個人上來，克里斯塔驚呼了一聲。

「尤彌爾?妳醒了?」

「在煮什麼，好香。」靠在克里斯塔肩上，尤彌爾盯著鍋裡的東西。

「就只是把能吃的放進去而已，不過我找到不錯的調味料。」克里斯塔邊說邊撈了一點起來嚐嚐味道。

「真不虧是我的克里斯塔。」尤彌爾讚賞似的摸摸克里斯塔的頭。

「好啦好啦，快去洗臉。」克里斯塔拍拍尤彌爾的臉，「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尤彌爾輕輕咬了克里斯塔的耳朵，後者幾乎是跳了起來!

「尤彌爾!妳這個笨蛋!」克里斯塔摀著自己的耳朵，整張臉紅的像熟透的番茄。

「哈哈哈哈。」惡作劇得逞的尤彌爾邊笑邊跑開了。



洗漱完畢回來後，克里斯塔已經把東西都盛好了。尤彌爾拉開克里斯塔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端起湯嚐了一口。

好喝。

吸哩呼嚕的就喝了一碗，尤彌爾又給自己添了一碗。

「去摘白薯的路上我看到有家的院子長蕃茄出來就順便摘了一點，沒想到沒人照料還長的這麼好。」克里斯塔對著尤彌爾描述著今早看見的景象，「而且城裡的除了栗鼠以外還有很多動物喔，我看到了好多小貓跟小狗…」

「看樣子在這裡還是活的下去的嘛…」尤彌爾放下湯碗思考著。

「嗯?」克里斯塔沒明白尤彌爾說什麼。

「我想今天就盡可能的從這裡的房子裡挖出一些可利用的東西出來，然後還得考慮如何確保糧食來源，如果還想要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孤城裡存活下去的話。」

「那也去城門裡的工事區裡頭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好用的工具。」克里斯塔提議。

「這真是個好主意，那吃飽後就動身吧。」





早飯過後兩人就開始動手搜附近的房子，尤彌爾當過一陣子偷兒，對於搜刮物品熟門熟路，克里斯塔則是每開一扇門都要說聲”不好意思打擾了”。由於甕城曾是人口密度高的城市，每間房子逐一翻找太沒有效率，尤彌爾都會瞄準看起來較為華美的房子或是商會的據點，裡面有不少沒能帶走的辛香料跟布料，除此之外尤彌爾還撬開地窖找到不少名貴的陳年好酒。克里斯塔雖然不怎麼擅長搜東西，但天生就受到動物厚愛的她總是被動物們引領著找到作物生長的場所，以及得知哪裡的井是還有作用的。



尤彌爾扛著一箱酒回來時就看見克里斯塔頭上頂著栗鼠，肩上停著只鴿子懷裡抱著一隻貓腳邊還跟了一條狗…

尤彌爾指著克里斯塔:「…家裡不許養寵物，除非是要拿來當下酒菜。」

「沒要養也不准吃啦。」克里斯塔身上的動物全部警戒起來，克里斯塔連忙順著牠們的毛。「這些孩子帶我找到一間還保持的很好的屋子，我想讓妳看看。」

「嘿，那還真是稀罕。」



沒人住的房子會壞的特別快，儘管甕城曾經是繁榮的居所可如今屋裡大部分的東西都不堪用了。

克里斯塔拉著尤彌爾來到位在城市角落的別墅，有三層樓高還有一個小花園和馬廄，看起來只稍微遜色內地貴族的莊園一點。來到這個地方克里斯塔身上的貓一溜煙的就竄出去順著樹幹溜到屋頂上。

尤彌爾跟著克里斯塔從大門進入，一進去裡面是寬敞的大廳，兩邊有弧形的樓梯通到二樓，大廳正面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壁畫，壁畫裡是瑪莉亞之牆上的女神像。她們從一樓走到三樓，裡頭相當乾淨就像是一直有人在清掃一般。二樓有一間主要的書房，克里斯塔在那番找到屋主的日記，似乎是個有錢商人在這裡蓋了一棟別墅給她的私生女居住，然後每隔幾年過來看望一次。

克里斯塔還沒翻完尤彌爾就把日記本抽掉扔到垃圾桶裡去，然後無視克里斯塔的抗議把她拉出去。



她們在三樓發現剛剛溜走的貓，牠蹲在某間房間門口，看到她們走過來馬上溜到克里斯塔腳下在腳邊轉圈，克里斯塔將牠抱起來搔搔下巴，貓發出舒服的鳴聲，尤彌爾也把手指頭伸過去結果就被咬了…不過看在克里斯塔慌張的幫她包紮上，就決定不跟貓計較。

克里斯塔推開貓停駐的門口，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摀住嘴巴免得驚叫出來。

有一個女孩子靜靜的躺在床上，尤彌爾攔住克里斯塔不讓她靠近，自己則抽出小刀慢慢的靠過去，躺在床上的人毫無動靜，尤彌爾探了探那個人的鼻息。

「…已經死了。」尤彌爾將刀子收起來。

「怎麼會…」克里斯塔走過去輕輕觸碰那名女孩的手，是屍體冰冷的溫度。

「還沒爛也還沒發臭應該是死沒多久。」尤彌爾將棉被整個拉開，發現女孩萎縮的雙腿，「看樣子是沒能逃走被留在這裡。」

「這樣子…實在是…」克里斯塔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麻煩的還在後頭，這個傢伙不可能有能力獨自在這裡活這麼久，而且這棟房子乾淨的太奇怪了，沒人住的房子早該堆滿灰塵。」

「妳的意思是這裡還有其它人在?」

「啊，就是這個意思。」尤彌爾的眼神變得銳利。

克里斯塔抹乾自己的眼淚，「先檢查別墅的四周吧，如果還有其它住民應該不會離這個女孩子太遠。」

「如果能順便打聽出一些有用的資訊就更好了。」

她們逐一檢查別墅裡每間房間每個有辦法進出的角落，最後在花園裡面得到最終的答案。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躺在果樹旁邊，頭破血流已無生命跡象。果樹旁還架著梯子，或許是為了摘水果不幸滑倒，而別墅裡面無法行走的女孩注意不到只是在等待的過程中逝去了，兩個相依為命的人就這樣死在兩個地方。

「吶…尤彌爾，我們葬了他們吧。」

「嗯。」



她們花了一個下午在後花園挖出兩個墓，將那名女孩跟那個老人葬在一起，至於引領她們過來的那隻貓後來就失去了蹤影。原本計畫要去探勘城門工事區的行程被這意外的插曲給打斷，鑒於天色已晚決定隔日再行動。



晚上她們將落腳處由運河邊移到城市中心方便抵達城市的每個地方，市中心有一座高塔懸掛著緊急預備鐘，爬上高塔也方便監視城裡的每個角落。新住所原本應該是商會，有許多議事用的小房間每個房間都留有蠟燭或燈油，讓她們夜晚也能點燈。



晚上尤彌爾試著將從倉庫裡搜出來的獵槍修好，克里斯塔則將今日的所見所聞都記錄下來。槍枝整理的差不多後尤彌爾靠到克里斯塔身邊，習慣性的摟著她

「寫個日記寫這麼久。」尤彌爾稍微瞄了一下內容。

「記清楚是好事啊，如果哪天被人發現的話，就能依靠這個知道我們事情。」克里斯塔身子稍稍倚在尤彌爾身上。

「啥啊?講的好像我們明天就要沒命似的。」尤彌爾不客氣的捏著克里斯塔的臉。

「我沒有這麼想啦…」放下筆克里斯塔拉開尤彌爾捏著她的手。「只是…如果哪天我們真的在這座城裡逝去時…不是分隔著兩地就好了…」

尤彌爾拉開克里斯塔的衣領張開嘴在她的肩上留下齒痕，克里斯塔縮了一下頸子緊緊的握著尤彌爾的手背，尤彌爾饒有興致的摸著她留下的記號:「做了記號就是我的了，聽懂了沒不准亂跑。」

「尤彌爾才是。」克里斯塔回過頭，咬了尤彌爾突出的鎖骨，尤彌爾按著克里斯塔的後腦，由著她在自己身上動作，留下痕跡後克里斯塔抬起頭:「這樣就扯平了。」

「哪來扯平，我虧大了，這下得像三笠一樣圍圍巾才遮的起來。」咬的這麼輕等一下傷就不見了吧，尤彌爾摸著鎖骨這麼想著。

「我可以打一條送妳!」克里斯塔看起來很是興奮。

「哈啊?誰要在這種大熱天待什麼鬼圍巾，省省力氣吧妳!」



尤彌爾吹熄蠟燭接著將克里斯塔抱到床上，「我困了，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克里斯塔張開手回抱著尤彌爾，似乎只有這麼貼近才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

「尤彌爾…」

「嗯?」

「…不，沒什麼。」

克里斯塔對著尤彌爾淺淺的笑了，雖然不是太懂那個小腦袋在想啥，不過尤彌爾也跟著露出笑容。



她們不會被分開，絕對不會。







[第三日]



尤彌爾站在對外的城牆上往下看，已經有兩隻巨人在城牆附近走動，稍早檢查過對瑪莉亞之牆方向的城門也是有幾隻巨人貼在牆上。

“才兩個人類就吸引了這麼多巨人靠過來，看樣子真的沒辦法從這座孤城裡出去了。”望著底下的巨人尤彌爾露出嫌惡的表情。

「尤彌爾!」克里斯塔朝著她跑過來，「我在駐紮兵團的休息地裡找到好東西了!」

「不會又是動物吧…」尤彌爾跟動物完全不對盤。



她們一早就開始檢察城門，工事區的確有不少器材但是都太大又太重了，能派上用場的屈指可數，加上在巨人攻破瑪莉亞之牆前駐紮兵都打混的十分厲害，沒留下多少有用的東西，幾度翻找下來尤彌爾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克里斯塔卻似乎對這樣的”探險”熱在其中，就像第一次被放飛的鳥兒一樣，享受著得來不易的自由。

克里斯塔拉著尤彌爾來到駐紮兵的儲藏室，然後獻寶似的張開手說:「是火藥喔!」

「這還真是好東西。」尤彌爾走近查看，大部分都沒受潮還可以使用。

「除此之外還有立體機動裝置的零件，皮帶、氣體跟刀片，以及信號彈和步槍，城牆的修理工具也很有用，可以拿來修家具。」

尤彌爾手指輕輕劃過刀片，鮮紅的液體馬上就滲出來:「東西意外都保留的很好，真不虧是擅長修東西的駐紮兵。」

「除了必需品以外我還找到這個。」克里斯塔拿了一個盒子和一個木盤到尤彌爾面前，木盒裡放滿了西洋棋子。「休息的時間可以下棋。」

「嘿~真不虧是擅長摸魚的駐紮兵。」

尤彌爾正盤算的下棋要拿什麼東西做賭注時，看到克里斯塔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亮。

「…這是什麼?」尤彌爾伸手過去。

還未觸及那個光點房間深處就冒出大量光點，那些光點忽然快速動了起來，尤彌爾立刻按倒克里斯塔，啪啦啪啦的聲音的頭頂飛過，一大群蝙蝠飛出房間。

「搞什麼啊，嚇死人了!」沒想到這裡竟然變成蝙蝠巢穴，「喂，妳沒事吧!」

尤彌爾轉向從剛才就一直沒出聲的克里斯塔。

克里斯塔跪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的望著尤彌爾:「稍、稍微…嚇到了。」

"這根本嚇慘了吧!那群該死的蝙蝠!”

「能走嗎?」尤彌爾朝著克里斯塔伸出手。

「嗯。」克里斯塔搭著尤彌爾的手站起來。

估計蝙蝠還會歸巢，她們先將需要的東西都先搬出房外之後再分批運到居住的地方。



中午時她們坐在城牆上吃白薯，這裡的視野十分良好，能看見她們新居的屋子、位於城市中央的鐘塔、靠近城牆邊緣的別墅、城市另一端的運河入口還有瑪莉亞之牆內的土地。

「我之前有聽阿爾敏說過，在離這邊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有一種名為海的巨大鹹水湖，而海上會有一些孤立的島，因為海實在太大了，所以被困在島上的人就出不去了，總覺得跟現在的情況有些相似呢。」克里斯塔手裡拿著還沒吃完的白薯有感而發，

「說什麼蠢話，我們還多了環瑪莉亞之牆一日遊這項消遣。」尤彌爾敲了敲克里斯塔的腦袋。

「但是瑪莉亞之牆一天走不完吧。」克里斯塔認真的說。

「…不要把心思放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下午她們來到城門裡側，做為訓練生時沒少維護城門兩人對城門的構造都很清楚，尤彌爾爬到最上頭檢查升降城門的開關，輪軸跟鍊條都因久未維護而鏽蝕卡死了，運河上的船隻牽引索開關也做在城門裡頭，方便控制船隻速度來開關門。

尤彌爾試著搬動牽引索的開關，啪一聲，把手直接斷成兩節，牽引索一動也不動一樣卡的死死的，尤彌爾隨手把斷裂的把手扔到一邊。

克里斯塔負責檢查城門是否有破損，她操縱著立體機動裝置沿著城牆吊下來，仔細的摸過城牆每個角落，城牆中間部分是木製的時間一久就會損壞，這座城牆的完整度還算蠻高的，克里斯塔只花了一點時間修補。

「裡面的東西都壞得差不多了，除非用炸藥炸不然沒機會推動。」尤彌爾從城門裡出來，「妳這裡情況怎麼樣?」

「大致上都補好了…」克里斯塔走到城門角落對著尤彌爾招手，「木門跟鐵框的地方有一點縫隙，可以感到有風流進來，如果可以這裡我也想補上，但是沒有融鐵。」

尤彌爾跟著靠過去看，眼睛瞇到都快成一條線了就是沒瞧到那縫隙，便說:「先搬個東西來賭起來吧，這裡要搞到融鐵可是件難事。」

最後就先推了一台糧草車堵在這裡，可克里斯塔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決定改天在來釘上點木板。







等一切都打點好也差不多過了一天，今晚的星星特別亮，兩人就在外面憑著自然光下棋，不在營地裡少了晚飯或是代勞動這種事情可以打賭，尤彌爾提出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任何事。



「將軍。」克里斯塔雙手合十滿臉笑容的說，「我又贏了，尤彌爾還要繼續下去嗎?」

下到第三盤尤彌爾幾乎都要翻桌了:「哈!妳這傢伙真的沒作弊嗎!」

好歹她也在街上混過好一段時日，賭棋什麼的從來都是大把大把的贏。

「下棋還能怎麼作弊啊…」克里斯塔只聽過玩紙牌作弊的，還是尤彌爾告訴她的，「要下第四盤嗎?」

「開什麼玩笑，再玩下去我連褲子都要輸給妳了。」尤彌爾手貼額頭向後躺倒在椅背上。

「說什麼呢，我們又沒有賭錢，而且尤彌爾的褲子也太長了。」克里斯塔將棋子收好。

「那種事怎樣都好，」尤彌爾重新靠回桌子，「許三個願吧，女神大人。」

「什麼都可以?」克里斯塔湛藍色的眼睛發出異樣的神采。

「什麼都可以。」猜她也不會開出什麼太過分的要求，尤彌爾很爽快的答應了。

「那我可以養牠嗎?」克里斯塔忽然抓了一隻小貓起來。

「啊!?」

那隻小貓有著鵝黃色的毛，還有著灰藍色的瞳色，只不過那雙倒三角眼怎麼看就令人不爽。那隻貓似乎也看尤彌爾很不爽，朝著她低低的嘶吼了兩聲。

「很可愛對吧，牠從城門就一路跟過來了，」克里斯塔似乎沒注意到那一人一貓不太和諧的氣氛，「而且她的眼角會向上吊跟尤彌爾很像。」

「誰跟這畜牲很像!」「喵嗚~!」

尤彌爾跟貓幾乎是同時反應，克里斯塔連忙摀住嘴免得笑出來。

「我想叫牠密米爾，行嗎?」這隻貓很像迷你版的尤彌爾。

「隨妳高興。」至少那隻貓毛色跟克里斯塔還算相似，看起來還不算太礙眼。

「那我還有兩個願望。」克里斯塔把密米爾放到桌上，但是那隻貓死活不肯靠到尤彌爾那邊去。

「說吧說吧，妳要養狗養栗鼠養鴿子我都同意。」尤彌爾右手撐著下巴，死瞪著那隻貓。

「尤彌爾要跟密米爾好好相處喔。」

「哈啊!?」「喵嗚--!」

密米爾馬上溜回克里斯塔懷裡。

「尤彌爾妳嚇到牠了啦…」克里斯塔輕輕的順著密米爾的毛。

“那隻該死的畜牲…就會占便宜!”尤彌爾想燉貓肉的心都有了。

「那第三個願望呢?」要是說還要跟那隻貓一起吃喝拉撒，尤彌爾這次說什麼都要翻盤贏一次棋。

「尤彌爾可以親我一下嗎?」



尤彌爾整個人從椅子上跌下來。

「不要緊吧!」克里斯塔著急的跑過去。

「不、沒什麼、」尤彌爾扶著桌子站起來，「哎、妳、剛剛說了什麼?」

克里斯塔蹲坐在尤彌爾面前小臉紅通通的，兩隻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襬，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樣的要求果然有一點奇怪，對吧。」

「怎麼會呢，這個再簡單不過了。」

「誒?」



尤彌爾改成單膝跪地的姿勢，輕輕的抬起克里斯塔的右手，那手遠比自己的要小上許多，卻帶給她數不盡的溫暖，她希望能守護著直到滿布皺紋的時候…最後尤彌爾將唇覆在手背上。

「這樣還行嗎?女神大人。」抬起頭，尤彌爾揚起一抹淺笑。

克里斯塔用左手背摀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只能納納的點頭，臉早已紅到耳根去了。

咕嘟，尤彌爾嚥了一口口水，也覺得熱了起來，她舒展筋骨想拋掉這不太自然的感覺，然後伸手拉了克里斯塔起身。

「時候不早了，進去休息吧。」

「嗯，三個一起休息。」克里斯塔接著說。



「…啊?」哪來三個?

一轉過頭，尤彌爾就看到克里斯塔頭頂上那隻黃毛貓死死的瞪著她，好似在捍衛自己的地盤，尤彌爾臉上當場刷滿黑線。

「第二個願望是”要跟密米爾好好相處”喔」克里斯塔提醒到。

尤彌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要睡我旁邊就行。」



結果密米爾就直接縮在克里斯塔肚子上睡了，這反倒讓尤彌爾手不知道擺哪才好…





[第四日]



這一定是夢。

尤彌爾蜷著身子坐在床上，拉著被單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顆頭在外面，克里斯塔正在餐桌上擺盤，盤上的雞蛋是漂亮的太陽狀，散發迷人的香味，一只鵝黃色的小貓蹲在盤子旁邊想用爪子搔盤裡的東西，被克里斯塔制止了。克里斯塔對著小貓說了什麼之後抬起頭對著她微微一笑，一切美好得如同夢境，尤彌爾閉上眼睛。



「密米爾，叫她起床!」

下一秒貓毛充滿鼻子，密米爾直接貼到尤彌爾的臉上示威的喵幾聲，就差沒有下爪子。

「哈啾!」尤彌爾打了個不小的噴嚏，密米爾嫌惡的跳回桌子上舔著自己的爪子。

原來不是夢啊…



尤彌爾擤擤自己的鼻子，昨晚被那隻貓搞得睡不好，連精神都恍惚了。

「叫了妳好多次了，結果好不容易讓妳坐起來居然又打盹!」克里斯塔雙手插腰念念有詞頗有主婦的氣勢。

尤彌爾不雅的打了個呵欠，邊抓肚子邊走下床來到桌子旁邊，伸手就要抓盤裡的東西，被克里斯塔拍掉:「盥洗後才准吃。」

密米爾的貓眼瞇成弧線，看起來就像在朝笑她，尤彌爾瞪了牠一眼，心想”你剛剛還不是一樣!”





今天還真是好天氣。

尤彌爾甩了甩濕透的頭髮，把前額的劉海撥到頭上，炫目的陽光從樹縫間照射下來，密米爾不知何時溜到樹上慵懶的打呵欠，克里斯塔在屋子前向她交待今天的行程，尤彌爾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她們今天要去闢耕地穩定作物來源，克里斯塔先行一步去收集可以種植的種子，尤彌爾得負責把工具都運到耕地去，工作分配抽籤決定，以密米爾做為證貓公平抽籤，想到那隻貓尤彌爾又打了個噴嚏，抓起乾布抹乾自己的頭髮接著扎起來，出門前撇了一眼房子…

日子真她媽的幸福的不可思議。





克里斯塔駐足於一座巍峨教堂之前，壁面上的油漆早已斑駁脫落，大門向外側傾斜搖搖欲墜。克里斯塔放下背在身後的竹籃，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教堂裡左右兩排的長椅積了厚厚的灰塵，陽光從彩色玻璃窗透進來，可以看見懸浮在空氣中的塵埃，盡頭是攀附整座牆的巨大管風琴，克里斯塔走過去打開琴蓋，手指輕輕的按下琴鍵，低沉厚重的響鳴從深處噴發，驚動了教堂四周，依附在教堂上的鳥倉皇出逃，克里斯塔跌坐在地上，手心附在胸口上顫抖不已。

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她來到這座孤城前就一直在籌畫的事情。





闢耕地說起來真沒比訓練輕鬆多少，訓練至少還能動到全身的肌肉，墾地就真的是純粹的勞動，半天下來尤彌爾都覺得腰有點打不直了。

該死的，要是變成巨人來搞一定很快。

尤彌爾不只一次在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更該死的是這裡還抓不到人來代勞，也沒什麼大型牲畜可以用，只有那隻在樹上打盹的黃毛貓。



兩人份的耕地並不大，不過為了輪作她們得闢比預定還要大上兩倍的地。中午的時候她們躲在樹蔭下小憩，克里斯塔不知怎的心情似乎很好，還能一邊哼歌，與她對上視線時又顯得躲躲藏藏的，由於實在太累了尤彌爾也沒去細想箇中原由。

尤彌爾在下午的時候先一步將她的地給整好了，待會再埋上種子即可。隔壁的金髮小個子還在太陽下努力，白皙的臉龐被太陽烤的火紅，汗珠延著臉的輪廓一點一點的落進泥地裡，幾縷髮絲黏在滿布汗水的頸項上，舉著比自己還要高的鋤頭將地鬆開，時不時站起身扶著腰向後仰，怎麼看都是勞累的工作卻還是帶著笑容，從風中傳來克里斯塔清澈的歌聲。



拉下脖子上的毛巾綁在腰際，尤彌爾抓起草帽戴在那個小個子頭上。

「尤彌爾，怎麼了?」克里斯塔疑惑的仰頭。

尤彌爾拿過克里斯塔手上的鋤頭，「這裡我來弄，妳去把種子埋進去。」

「誒?可是這是我…」

「囉嗦!快去!還是妳想讓我們餓死在這?」尤彌爾拍了克里斯塔的屁股。

克里斯塔嚇了一跳馬上摀住自己的臀部，「尤彌爾這個笨蛋!」

尤彌爾對她吐了舌頭，看到那個小個子想駁斥卻又找不到說詞的樣子忍不住大笑。鋤頭被奪，克里斯塔最後就只能去埋種子了。



勞動一直到黃昏才告一段落，尤彌爾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成兩截，像個老頭子一樣揉著自己發酸的腰部。克里斯塔在旁邊急沖沖的收拾著東西，不時抬頭看著遠方的夕陽，慌慌張張的像是在趕著什麼，最後眼看著太陽就要落下，克里斯塔放下手中的東西拉起尤彌爾。

「我有東西要讓妳看!」

「啥?什麼事這麼急!」

尤彌爾被克里斯塔牽著跟著跑起來。



她被帶到一座教堂前，尤彌爾對教堂的印象就是個很好偷東西的地方，克里斯塔神秘兮兮的拉她進去，黃昏的夕陽透過繽紛的彩色玻璃窗在教堂內灑滿絢爛的色彩，彷彿置身於童話的國度，克里斯塔帶她走到最前面坐下，接著人走向那座巨大的管風琴前，克里斯塔對著尤彌爾行禮後入坐，雙手放在琴鍵上開始演奏。



教會的聖歌從管風琴中流洩出來，環繞於整棟建築中，然後隨著共鳴傳達到孤城每個角落，莊嚴肅穆的曲調裡飽含著演奏者特有的溫柔，沉浸其中洗去一天的疲憊，在管風琴巨大的演奏下還伴著微小卻細緻的嗓音，是她練習了一整天的曲子，是自己聽了一整天的曲子，尤彌爾看著那個嬌小的背影，心中有某些東西沉澱了下來。



曲終，太陽也完全末入邊際，月光下的教堂顯出一份清冷，克里斯塔站起身朝著唯一一名聽眾行禮，尤彌爾也很配合的拍拍手，克里斯塔接著說:「尤彌爾，生日快樂!」



哈啊?



「禮物本來是有準備的，不過留在營裡了，這幾天因為發生了很多事，不小心又把這件事情忘了，直到今天才想起來，真的很抱歉。」

摸摸自己的下巴，尤彌爾這才想起來她好像胡謅個日期當生日搪塞不斷追問的克里斯塔。

「…所以尤彌爾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面對克里斯塔誠懇的雙眼，乾脆就將錯就錯吧。

尤彌爾翹起腿抱著臂彎歪著腦袋，裝成很認真在思考的樣子，而那個金髮小個子則會隨著自己的動作而跟著歪一邊。說起來還真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眼前倒是有一個…



最後尤彌爾拍著自己的大腿說:「有了，我有一件想要妳做的事情。」

「什麼事情?」

「妳得先答應我。」

克里斯塔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

「放心好了，絕對是妳做得到的事情。」尤彌爾打包票。

懷著忐忑不安又希望尤彌爾開心的心情克里斯塔點點頭。

尤彌爾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





喵!喵---!

密米爾發出淒厲的貓鳴，肉球上的小爪子死命的要把頸上的項圈拿掉，怕牠抓傷自己克里斯塔只好一直抓著那兩隻貓爪子說盡好話安撫牠，但顯然無效，克里斯塔手上又多了個咬傷。

「把她丟旁邊不就成了!」

看著克里斯塔兩條手臂上的抓傷咬傷不斷增加，尤彌爾真想把那隻貓崽子扔河裡去。

「不行。」克里斯塔護著密米爾，「是我綁住牠才會生氣的。」

密米爾還借勢對著尤彌爾低吼兩聲，尤彌爾額上的青筋都要噴出血來了，她只是想杜絕這隻畜牲爬上她們倆的床鋪讓她整夜睡不好，沒想到這隻貓精明的很怎樣都無法把牠擋在屋外，不得已只好上了項圈栓在床角，就成了現在這副光景。



實在看不下去了。

尤彌爾從後頸將密米爾拎起來，舉的高高的讓克里斯塔搶不回去，然後扭正那隻貓的頭對著克里斯塔。

「妳自己看看幹了甚麼好事!」

本來張牙舞爪的密米爾被強迫往下看，克里斯塔兩條舉高要抱她下來手臂多了好幾道血痕。



喵嗚…密米爾安分了下來。

尤彌爾把牠放回克里斯塔懷裡，密米爾伸出舌頭輕輕的舔拭克里斯塔手臂上的傷處。尤彌爾坐回位子上手撐著下巴，看著克里斯塔寵溺的順著密米爾的毛，簡直就像母子似的。

「算了，放開牠吧，要是一直吵我也睡不著。」

「嗯?這怎麼行…那個可是…」妳許下的願望啊…

對，尤彌爾許了個，”晚上睡覺時不准有貓在床上”，這個明明簡單到不行的願望。

「我去別的房間睡，反正這屋子裡臥室也不只一間。」

感覺到有人正扯著她的衣角，尤彌爾回過頭，克里斯塔輕輕的拉著她，欲言又止的然後又慢慢放開。



腦子裡的某個控制神經就這樣斷掉了。

尤彌爾一把抱起那一人一貓扔到床上，密米爾最外側克里斯塔夾中間尤彌爾靠牆川字狀側躺在一起，尤彌爾環住克里斯塔的腰。

「別讓那隻貓跑過來。」

「呵呵，」克里斯塔輕笑著，身子稍稍挪向尤彌爾，「知道了。」

項圈被鬆掉的密米爾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尤彌爾靠在克里斯塔的後背，睡著前忽然覺得把正面讓給密米爾自己真是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