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31日 星期一

[浪客劍心](神谷薰x雪代巴) 幕末浪漫譚 第六幕 東京 幕六之五

小生碎碎念:
幕末浪漫譚 第六幕 東京 幕六之五







第六幕 東京  --幕六之五--




明治二十四年(1891)

小國診所外擠滿人,遠遠的薰就看到一個個子特別高的男人檔在門前。那毛躁的雞冠頭該不會是…
「喂~大小姐!」是左之助!
滿臉鬍渣看起來老了好幾歲,薰差點認不出來。
群眾聽到佐之助的吆喝,自動讓出一條路出來給薰,省去人擠人的工夫,卻讓薰怪不好意思的。
薰走到左之助面前:「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啊!就說搭小船出海會死人的。」
「妳的左手真的沒了!」左之助比她還吃驚,扯著她空蕩蕩的袖子,「聽那個狐狸精講我還不信,這是怎麼回事啊!妳也是劍心也是,我一不在你們一個個都混不下去了啊!
懶的跟他解釋,薰單刀直入的問,「劍心呢?
「在裡面,狐狸精只讓我先放妳進去,彌彥稍等會,反正你剛才看過了。」左之助拉開門讓薰進去,同時對著其它人說,「其它閒雜人等可以走了,留在這只是跟我大眼瞪小眼。」

「惠!」薰拉開診療間的門,就看見那頭紅色的髮,背對著她駝著身體坐著。
心噗通噗通劇烈的鼓動,比跑過來時跳得要更快,薰先對上惠的眼,惠向著旁邊撇了一眼,沒有說話。
調整呼吸,薰試圖讓自己平靜點,她慢慢的走到正面,他垂著頭坐著,留海蓋住了他的臉。薰蹲下身,好讓自己能看清他的模樣。
臉上留下深刻的歲月痕跡,看起來蒼老許多,左頰上的十字傷疤淡的幾乎要看不見了。
「劍心?」薰試著喚他。
劍心依舊眼睛無神的盯著地板。

「不確定是失智還是失憶,他認不得人,不知道自己是誰,可能是暫時也可能永久。左之助說他在港口附近找到的,看到幾個混混在欺負一個人,走近看才發現是劍心,問他問題就像現在這樣沒反應不說話,眼睛無神。」惠長嘆口氣,「撇開精神上的問題,初步檢查他的身體,除了舊疾外有多幾處新傷,內傷有多少不確定,至少還看不到明顯的症狀,勉強過得去。」
說完把病例甩到桌上,「下次我要拒診失蹤後回歸的人。」
「難為妳了啊…」薰苦笑。
「真虧妳還笑的出來,我以為妳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嗯~大概是因為…這個還在吧。」薰朝劍心腰間的逆刃刀伸手,很快的劍柄就被劍心按住,那一瞬間眼瞳裡似乎閃過光彩。
「你看吧。」薰縮回手。「即使過了這麼久,他依然放不下這把逆刃刀呢。」
這著實讓惠吃驚不已,「這次算我輸,我的確沒妳這麼了解他。」
「話不能這麼說,他的身體情況沒有人能比妳更清楚了。」
「何止他,妳的也是,盡是令人操心的傷患。」惠挖苦道。
「還有檢查要做嗎?若沒有的話我讓彌彥帶劍心回道場。」
「早做完了,快點帶走。」惠撇撇手,趕他們出去。
「難得大家都在,晚上一起來道場吃晚飯吧。」避免惠嫌她的飯難吃,薰補句,「大廚是燕,我就幫忙洗洗菜切切菜。」
「看在燕的份上,我考慮。」
「那我就算妳進去了。」薰對著外頭喊到,「彌彥!進來幫忙!

結果吃個晚餐弄像是開宴會,煮了太多菜放不下只好搬到道場吃,阿妙準備赤別戶招牌牛肉,由太郎聽到消息帶了洋酒過來,左之助不曉得從哪搞來兩大桶酒,吃飽後左之助、彌彥和由太郎開始拼酒,阿妙也喝開了,不停宣傳街上各種小道消息,燕不小心搞錯水跟酒一杯倒,惠拿著毛筆在每個喝掛的人臉上寫字。一群人鬧騰到深夜。

感到頭隱隱作痛,薰掙扎著爬起,沒想到自己就地睡著,環顧四周所有人七葷八素的倒在道場睡覺。她無奈的笑笑,到房間拿毛毯過來替大家蓋上。
劍心不在道場裡,薰四處找了會,發現他坐在以前他的房間的走廊,低著頭看著地上,薰走到他身旁坐下。
「你沒什麼吃呢,瘦了很多。」
知道劍心不會回應,薰自顧自的說,
「抱歉,我忽然消失了,一定讓你很慌張。明明說過這是你的家卻又害你去流浪,真的…對不起。
消失的那一年───我遇到巴了,雪代巴,她跟你描述的一樣,是個美麗冷靜且堅強的女人,還是個徹底的行動派,某方面吃了她不少苦頭,發生了很多事呢,哈哈,總之是個很棒的人,好到我想留在那與她共度一生…。
我也遇到你了,還是斬人的你,那真是…很可怕的經歷,我想一定是因為巴收斂了你的戾氣。真的經歷過才明白你、你們是付出多少血淚換來和平的新時代,我覺得很幸運能夠活在這個時代。」
薰的手輕輕劃過劍心臉上的十字傷。
「清里先生跟巴都活下來了,費了很大的功夫呢,我現在這樣說像不像在邀功啊。雖然在這裡他們沒有走到新時代,不過在某個地方的他們,某個地方的你,沒有傷害彼此,沒有十字傷。因為見過他們,我想他們不會恨你的,你只需要放過你自己,放下逆刃刀的重量。新的時代交給彌彥他們去煩惱吧。」

薰在原處坐了一會,感到有些冷了,起身去拿毛毯。背過身時聽到劍心久違的聲音。
「…新井赤空,那把刀是新井赤空融掉我還是拔刀齋時用的刀重新打造出來,帶著妳穿越時空的刀。」
薰難以置信的回頭,還沒能回應任何話。
「謝謝妳,薰姑娘。」
那如釋重負的笑容,是劍心留給她最後的表情。


***


出殯那天下起大雷雨,仿若天空都為之慟哭。
劍心走的太急,連原因都不明白就逝世了,沒能診斷出他的異狀,惠耿耿於懷。
薰生病了,她自己覺得只是這些天稍微冷點所以著涼罷了,惠卻不這麼認為,禁止她出門,病好之前連道場也不准去,看診是惠親自來神谷道場出診。
道場暫時休息,喪事的後續由彌彥包辦,左之助很快再度搭船離開日本,這個插曲沒有影響他縱橫世界的計畫。短短數日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又似乎什麼都沒改變,回來的人,離去的人,留在神谷道場終歸只有她一人。

薰坐在走廊上,看著中庭的雨景,依稀有過這樣的記憶,父親逝世時同樣是這樣的大雨,她做了什麼之後冒著雨穿過中庭,導致著涼發燒好幾日,究竟是做了甚麼呢?
「不是叫妳不要出門了!」惠拔高音量,「蠢病沒藥可醫!
惠提著出診箱怒氣沖沖的走過來,雨聲太大了,薰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進來。薰還沒能爬起來,耳朵就被惠拽著走。
「痛、輕點!我沒有出門啊。」薰忙著喊冤。
「房門不是門?」雖然還在氣頭上,惠聽到薰喊疼後鬆了手,「燒剛退就跑到走廊上吹風淋雨,腦子燒壞了是吧。」
揉著自己的右耳,薰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來?診所沒看診?
「診所前面那條路的溝堵住了,整條路上都積水,水退之前都不會有人來。」
聽惠這麼說薰發現惠膝蓋以下的衣服都濕了。
回到房裡薰拿套自己的衣服給惠替換,惠比她要高,穿她的衣服露出半截小腿,反正這裡只有他們在,便隨意了。
惠檢查了舌苔、瞳孔、心跳、呼吸、指甲的顏色、疤痕的顏色等,比之前定期檢查時還要多很多項目,薰歸因於惠沒能拯救劍心的補償心態便由著她檢查,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抓握啊、抬手抬腳啊、轉頭啊、彎腰啊、開腿啊,直到雙腿間滑過異樣的感覺時,她才驚覺不對!
「妳在檢查哪邊啊!」薰幾乎要跳起來,拉著衣服連退好幾步直接撞牆上。
「婦科病啊。」惠理所當然的樣子,倒顯得薰奇怪了。
薰尷尬死了,臉整個脹紅,「不需要!我是著涼發燒跟舊疾,哪來的婦科病!
「難保不會被傳染啊。」惠雙手抱胸,「害什麼臊啊,妳躺床那些日子,全身上下早就被我看光了。」

不可理喻!!!

「那時候是那時候!而且我哪會被傳染,妳是不是搞錯人了!」腦內打過一記響雷,薰頓時明白了,「妳難道以為我跟劍心…」
劍心走了以後,惠起初有些擔心是傳染病,所有有接觸過的人都檢查了,之後變成特別檢查她,薰以為是自己剛好生病的關係,現在想來…
「難道沒有?」惠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當然沒有!妳把我想成什麼樣了啊!」薰覺得頭很痛,退的燒有復發的跡象。
「即使有什麼也沒關係啊,從醫學角度那種行為是本能。」惠顯然認為薰是害臊不敢說。
「真的什麼都沒做。那天晚上我只跟劍心聊聊天,大部分都是我在說,他只說…只說了…」
“那把刀是新井赤空融掉我還是拔刀齋時用的刀重新打造出來,帶著妳穿越時空的刀”
「…那把刀留在那邊了,是從哪裡拿來的?那把刀是在整理倉庫的時候…」
她冒著雨穿過中庭,在爹喪事過後,為什麼?為了…為了整裡爹的遺物,那把刀是爹的遺物!
「妳在自言自語什麼?」見到薰忽然就低著頭喃喃自語,惠忍不住問道。
「那把刀是爹的遺物!
薰飛也似的衝出門,中途滑了一跤摔到走廊上,連忙爬起來冒著雨朝著倉庫奔去。
「喂!妳、真是!」拿她沒法子,惠抓著傘跟著跑到倉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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