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保鏢二十一 再一次熟悉這家

小生碎碎念:

試試難料，電腦壞掉...











































章二十一 --再一次熟悉這家--

穿越一條條的暗巷，中途經過許多廢棄的房屋和雜草叢生的庭院，明明是大白天，四周卻昏暗無比，只有由兩邊高牆向上延伸的那一小片空間，才能看到藍天，就彷彿地下世界競技場那個遙遠天花板上的白幟燈，諷刺的是，白幟燈光還比較刺眼。

現在走大路已經不安全，因為混亂的中心都聚集到市中心，於是在眾人商議下，決定由對當地比較熟悉相馬帶路(因為相馬是當地人，而千歌音平常不走暗巷)，繞小道到姬宮家的公司。



途中轉進一條死巷，相馬手指勾住磚塊的縫隙，憑著過人的握力，兩三下就爬上去，站在上頭對著千歌音和姬子伸出手，千歌音藉由一旁的垃圾桶當踏板，手攀到最上層，利用左右搖晃的力道也順利的翻上去，同樣對著還沒爬上來的姬子伸出手，相馬明顯感受到比較的味道，他沒打算跟女孩子爭，不過既然要拉人上來還是以安全為第一考量，相馬的力氣比千歌音來的大多了。



望著上邊的兩隻手，姬子卻是對著上頭喊

「你們先下去，不然我沒地方站。」

的確，一堵不寬的牆上面站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位子，貓子用力的拉相馬的頭髮，要他下去，雖貓子很喜歡姬子，可是她不喜歡相馬也跟喜歡姬子。

無奈，相馬只好先跳下去，空出一個位置後，姬子甩出手上的瑞士刀，刀腹嵌進牆裡，拉著另一頭的銀線，姬子很輕易的翻到千歌音旁邊。



千歌音手還停在空氣中呢…

「千歌音先下去吧，我殿後。」姬子蹲在旁邊對著千歌音說。

千歌音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手，翻身向下躍，臉上看不出一絲不妥，心裡是不是這麼回事…就由著各自想像了。



都忽略了她身手很好…千歌音嘆口氣。



三人加一小孩繼續向前進。



***



逃跑、逃跑、逃跑！！

真琴幾乎是成九十度角的在跑步，將乙羽用力扛在背上，手銬磨的手腕都脫了一層皮，不過真琴才無心去顧及這件事，後面有一堆人可準備要將她生吞活剝啊！



對於跑步真琴有十足的信心，畢竟她是被人追著跑長大的，加上那些人忌諱下水道的沼氣，也不敢隨便開槍，有機會、有機會，她一定可以逃掉的！倒楣就是在這裡了，真琴再下一個轉彎居然就撞上人，敏捷的反射神經促使真琴往側邊倒，避免去壓到她身後的人。



兩個人直接倒在汙濁的髒水中，真琴趕快站起來，她還不知道身後的人怎麼了，現在得快逃命才行，希望前方的人別是敵人…



「不會吧──」



真琴幾乎是哀嚎了，那個跟姬宮千歌音一模一樣的打手，就是她撞到的人！

「妳是…」跟在歌音旁的日美子，眨眨眼睛看著真琴，印象中姬子有提過這個人。

真琴想也不想就往反方向溜，雖然三華死了但不保證她的保鏢不會找她算帳。才跑沒幾步，方才追她的那群人從前方擁過來，真琴嘴巴張的足以吞下一顆駝鳥蛋了！



「早乙女小姐！」日美子想起她的名字了「我們不會傷害妳的，快過來！」

真琴回頭看看，日美子激動的招手，歌音則注意著左右，似乎對此並不介意，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真琴扛起乙羽，往日美子的方向躲去。



歌音指著後面一個大型廢棄垃圾的後方，要日美子她們躲過去，日美子拉拉歌音的衣袖，示意大家一起躲，歌音彷如固著的面容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溫潤的，日美子兩頰一紅，似乎都可以見著冒出來的熱氣，歌音輕輕推推她，日美子擔心的看看她，對方搖搖頭，日美子最後才順從的躲進去。



真琴早已經在角落選好位子蹲下

「我說…妳們的互動會不會太久了…」還都用肢體語言勒，真琴翻了個白眼「還有…妳誰啊？長的跟姬子挺像的，要不是妳帶了副眼鏡還真認不出來。」

日美子不好意思的跟著躲到真琴旁邊「我是姬子的朋友，我叫日美子，剛剛那位是歌音。」

其實真琴有很多問題，像是妳怎麼和三華的保鏢走在一起，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之類的，不過她現在還有更想關注的問題，真琴稍稍背過身

「妳幫我看看她怎麼了。」從剛剛跌下去後就沒有任何動靜，真琴其實有些擔心。

日美子撥開乙羽的頭髮，乙羽的額角有被鈍器撞擊的淤傷，人似乎是因為這個重擊而昏過去的，其他的看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不過如果撞擊力道太大有可能會顱內出血，還是趕快就醫比較好…」日美子語帶保留的說，畢竟她不是醫師，不敢輕易下斷言。



真琴鬆了一口氣，會暈過去應該是最近幾天的勞頓奔波造成的。

人一放鬆腳就跟著軟，真琴大剌剌坐在地上，現在除非有人拿槍抵著她的後腦杓不然她絕對不動了！

才剛想著，帶點熱度的槍口就在她頭頂上冒煙…

「大姐，妳速度還真快啊…」真琴本來想舉手投降的，無奈雙手被銬在身後。

歌音正拿著槍安然的站在後面，日美子也嚇一跳，那批追真琴的人兩三下就被收拾掉了，歌音收回槍枝，方才看她倆靠這麼近，下意識就將槍給堵了上去。

「妳沒事吧，」日美子緊張的東看看西看看的，就怕歌音缺一角少一塊的。

被看的不好意思，歌音別過臉調整自己的呼吸。

真琴則不識風情或者說是故意更貼切些

「咳咳！那個…雖然不是很想打擾妳們，不過能麻煩妳幫我們解開身後的手銬嗎？」真琴動動自己的手腕。

歌音看上去是很不願意，她對真琴並沒有好印象，這人狡猾又機靈，鬼主意特多，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幫忙，千歌音絕對無法順利從地下世界中劫走乙羽，不過…日美子正在一旁跟著顯出”拜託”的表情，那閃閃淚光的眼睛，那楚楚可憐的樣子…



“碰”！



真琴幾乎都要跳起來，這人開槍怎麼都不說一聲啊！

手銬是順利解開了，真琴活動活動自個的手腕，除了脫皮脫的很痛外，使用上沒有問題，日美子則扶起乙羽，日美子對乙羽印象是不錯的，基本上會跟在千歌音身邊的人都不會太壞。



真琴前後張望了一會，歌音看著她口氣不是很好的說一句

「妳帶來的麻煩早已經通通排進河道去。」

「哦~想不到妳還會打比方，」真琴一臉無所謂「不是只聽命令的娃娃嘛…」

歌音隨即將槍向真琴的眉心，她就是厭惡真琴說話那種含針帶刺的口氣

「啊哈哈…」乾笑，真琴雙手作投降姿勢，「不急著開槍吧，這裡很可能會引起爆炸…」

「如果會爆炸妳早就死了。」剛剛歌音與那幫人糾纏時不知開了多少槍，這裡的沼氣含量並不高，還不至於引起爆炸。

真開不起玩笑…難道長這樣的人都很嚴肅嗎，千歌音也是這傢伙也是，真琴吐吐舌，裝無辜。

日美子拉拉歌音的袖子，要她別這樣，對於日美子的動作，歌音不知為何就是沒有理由拒絕，勉為其難的放下槍，轉過身自顧自向前走，日美子當然是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沒辦法，現在根本找不到可以倚仗的人，真琴背起乙羽，深吸一口氣覺得太噁心又趕緊呼出來，收攏雙臂，小跑步的跟上去。



***



此時千歌音們已經繞小道抵達公司門口，當初相馬提議讓歌音作餌，沿著大馬路走，讓有意要危害千歌音的人誤認歌音為千歌音，以便千歌音能安全抵達公司，這項提議歌音想當然是不贊同，她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去幫千歌音的忙，而且現在出去難保不會被白鳥家的人盯上，歌音並不願為一個打從心底不喜歡的人去冒險。



千歌音對這個提案也不同意，因為如果要辦得像日美子就得裝成姬子跟在歌音身邊，日美子可以說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就算千歌音已經打算放手，並不表示她願意讓日美子為她冒險。



「有什麼關係？」「不要緊的。」



姬子與日美子一前一後的發言，本來尷尬於提議沒人附和的相馬鬆一大口氣

「我曾經救過妳，妳就幫一次千歌音當作是還我的，怎麼樣？」姬子對著歌音說。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用擔心，而且我也想幫上千歌音的忙。」日美子對千歌音說。



主角的兩人一時語塞，歌音的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如果能就此一筆勾銷也算不錯。千歌音當然是堅決反對，日美子卻第一次表現出她的固執，就算千歌音不同意，她也會自己行動，於是…



達成協議。



相馬便帶著千歌音和姬子走，歌音與日美子便繞大路，果不其然的，有人聽聞姬宮家失勢，找了一批人攔截了歌音，對付一般人一對多歌音自己還能應付，不過人越來越多，不得以，歌音抓準機會抱著日美子就像正在施工的道路往下跳，一跳才發現如此深，連接至誠安市的下水道，上邊的人多半怕一下去就被沼氣弄死，便放棄追逐。



然後歌音和日美子再轉過幾道彎後就撞上了逃命中的真琴。



***



巨大的玻璃管冒出兩三個氣泡，地下室的唯一的一盞燈被打破，在天花板上無力的垂掛，玻璃管內青綠色的液體變的有些黏稠，空手按在前方的儀表板上，儀表板上的顯示燈將她無血色的容貌映成妖冶的靛紫色，手指快速的飛舞於操作鈕上，由指尖滲出的鮮血在按鍵間連成紅色的絲線，交錯重疊像極紅色的蛛網。



再最後一個確定鍵前空的手指停下來，輕聲低喃

「為什麼是你呢…京四郎，為什麼到最後她選擇的還是你呢…」指尖的血液凝成一顆小小的珠狀「…我明知道為什麼…」

落下的指尖換了方向，按下另一邊的鈕，原本黏綢固化的液體又緩緩流動，逐漸變回原有的狀態。



空低著頭，由面部七孔所泌出的血液都滴到儀表板上，順著按鍵的隙縫中流進去，隨即周圍冒出點點火花以及類似燃燒塑膠的臭味。



「你贏了…」我的確後悔了…



「當家！當家！」一名女僕匆匆出現在樓梯口，看到空滿面鮮血的樣子，聲音瞬間收回去。

「什麼事？」料到對方可能被自己嚇著，空抓起衣袖擦起自己面部的血液。

女僕游移著要不要開口，當家現在很需要休息啊…

等到兩邊袖子都沾滿血跡，空的臉也大致乾淨，她已經擦的很熟練了。

「妳還沒說呢，是什麼事。」看著對方吞吞吐吐的樣子，應該是…「跟剎那有關嗎？」

女僕的動作縮了一下，擔憂的望著面前的人，對此，空微微一笑

「我自己會拿捏分寸的，不要緊。」

想是瞞也沒用，女僕最後終於開口「剎那小姐…醒了。」



剎那眨眨眼睛，動動自己的手腕，她記得最後她應該在綾小路家的大廳才對，怎麼會在這裡…

「剎那！」房門被打開，繫著天藍色髮帶的少女走進來，同時搖動了髮上的鈴鐺。



白鳥家的當家…



剎那換上戒備的神情，翻身跳到床的另一頭

「京四郎呢！妳把他帶到哪裡去了！」

她記得最後京四郎喝完那口茶後就暈過去，只剩下面前人不急不徐提條件的聲音。



想再往前的腳步被這句話給停了下來，再抬起頭時已經是外人熟悉的白鳥當家，空將雙手背在身後，緊緊繳著的手指與雲淡風輕的表情完全搭不上，臉上勾起輕快的弧度，說出已經重複過無數次的內容

「京四郎的命操縱在我手裡，救他的方法很簡單，服從我，成為我的保鏢。」

然後再等待她從不改變的回答

「如果能救京四郎，那我願意。」



真是刺耳的回答。



空身手招來兩名女僕，要她們給剎那整理一下，待會再帶她到書房見她，不想再多看她澄澈碧綠的雙眸，空轉過身，離開那膠著令人窒息的陌生。



鼻子…酸酸的。



白鳥家的總管在空出現後隨即跟在身後，她已經為白鳥家服務多年，自上一任老爺在位時還是歷來最年輕的總管，現在則服務著白鳥家歷任以來最年輕的當家，她是看著空長大的

「當家，妳身體還很虛弱，建議妳該多休息會。」

「跟我報告一下我躺著那幾天發生些什麼，還有整理出較為緊急的文件，」空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下命令「召集一部份人力，通知瓦路迪西亞調派綾小路家的手下，還有…」

空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帶起一抹清淺卻溫柔的微笑，天空藍的眸子比起所有天空更為乾淨

「…花點時間帶剎那再一次熟悉這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