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2日 星期二

[進擊的巨人] 囚人 單篇完

小生碎碎念:
好懷念那些閃爆墨鏡的日子





--囚人--


欺騙跟隱瞞我都可以原諒妳。
只有背叛不能。


***


水珠從牆壁的隙縫滲出來,緩緩的流過牆面吸附著周圍的水珠,最後終於不堪重力地落到地面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當水珠滴落的頻率越來越高,水珠越來越大,地面的裂縫都成了小水塘時,差不多就是外頭在下雨了。

她們在地窖裡。

希斯托利亞坐在鐵牢的正前方,駝著身子,被水打濕的頭髮貼在前額上,水珠沿著髮緣流下來變成灰溜溜的顏色,那些像細雨般的漏水雖然很礙眼,但並不足以阻擋她看著前方距離不超過一公尺的牢籠裡面的人。

一個她在熟悉不過的女人,成了這副她完全陌生的樣子。尤彌爾的一隻手被高高的吊起,扣在手腕上的深鐵比大腿還要粗,另一隻手只剩下腕部被吊在空中,剩下的斷肢垂在身側,再也流不出血液、再也冒不出熱氣,再也不會拉開她的嘴說妳這個愛管閒事的傢伙,當然,也不會有機會隨意摸她的頭就自行再見,所以她並沒有感到悲傷。

與此相反的,希斯托利亞只要想起關於尤彌爾的事情,胸中滿溢的全部都是仇恨,她們之間的過往如同仇恨的種子,鋪在名為相互依賴的土壤下,在遭到背叛時瞬間成長茁壯,吸納其它所有的感情做為養分,蠻橫霸道的將所有的思緒給侵蝕。


越是明白她的好,就越是痛苦,越是知道她的溫柔,就越是忌妒,越是愛她就更加恨她。
愛她、恨她、愛她、恨她、愛她、恨她、愛她、恨她、愛她、恨她、愛她、恨她...
如此反覆,直到無法思考,終於達到答案,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背叛者。永遠都不會原諒妳。死了都不會原諒妳。


在來到地窖的第一天,希斯托利亞聲嘶力竭的對著牢籠大吼,傾倒著無處可去的憤怒,嘶吼著佔據身心的憎恨,不原諒妳、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妳,直到她喉嚨嘶啞口腔滿是血腥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時,依舊沒有看到尤彌爾抬起頭。

現在想起來,需要仰頭的總是自己。
走在尤彌爾身側時,稍稍的仰起頭就可看到她下巴至頸項銳利的弧線,然後尤彌爾就會感受到她的視線,不滿的皺起眉沒有禮貌的說「看什麼」

待在地窖的第三天,漏水將所有可以發火的柴薪打濕,地窖變得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必須監視著尤彌爾不讓逃走,所以希斯托利亞挑了足以看清牢籠內一舉一動的位子,坐在那里,
等著。

等著裡面的人終於受不了起來對她求饒,她也不會放她出去。
希斯托利亞鐵了心就這麼決定好了。

後來,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久到連疼痛都可以忘記,久到連手都抬不起連腿都無法移動時,她只好駝著身子盯著前方,尤彌爾還是那個樣子,掛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在嘲笑她的不中用,連個一時半刻也挺不住。

發生過好幾次,訓練時累的撐不住的時候,那個人總是很輕易的就將她撈起來帶在身上,表情總是一如既往的充滿著不削和嘲諷。


有些事情不需要回憶就不斷的從心裡冒出來,歷歷在目,宛如昨日,那些記憶總是能輕易點燃她心中的怒火,讓她的心反覆的痛著,擰攪撕裂直至潰爛流膿。希斯托利亞總是會不斷的質詢一樣的問題,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選擇了他們而沒有選擇我。

為什麼不回答我。


終於在身體也背棄她時,她倒在地窖的水坑里,身上爬滿蛆蟲鑽進鑽出,穿過她的臉頰再從她的嘴巴爬出去。倒下去的角度不是很好,已經沒有辦法看清楚牢籠裡的人的樣子了。
這麼說起來,她也已經記不起來那個人眼睛的顏色,似乎也很久沒見到那張帶著雀般的臉龐。

留給她的,僅剩下的只有用愛跟美好編織而成牢籠,把她關在裡面,自己卻跑了。
不原諒妳,到死都不會原諒妳。

希斯托利亞就這麼張大眼睛瞪著,直到時間的盡頭。

***

那就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惡夢。


--完--


後記:
這莫名其妙的短篇設定是,尤彌爾被帶回巨人故鄉時被搞掉了,然後來到巨人巢穴的希斯托利亞於地窖發現後精神崩潰後也跟著嗝屁的故事。(真的是莫名其妙)
常言道,愛的反面是漠不關心,當連載54話剛出時,希斯托利亞那個對於尤彌爾輕描淡寫的態度,一瞬間引起(我心理上的)暴動,然後極盡所能的試著去合理化這樣的心理狀態,就跟我到現在都還是不太願意承認尤彌爾是純粹去山奧組而是有更多額外的考量。
諫山不但喜歡打艾倫臉也很喜歡打讀者臉,當被打臉打到整顆頭都快掉下來時,13卷的加筆又讓我把腦袋給撿回來。背叛者,不原諒妳,那種強烈的情緒才像深刻感情的反動。
不過人類內戰篇不知到要打到什麼時候,現在的標準已經從這兩人快去結婚生兩個孩子(咦)變成快點見面該家暴的家暴該滾床的滾床(咦咦咦),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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