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 浮生若夢之二

小生碎碎念:
CP:趙敏x周芷若，注意事項參考第一章






--浮生若夢之二--


周芷若行色匆匆，問完話便走，趙敏用肚臍眼想也知道定是有人認出她的長相給官老爺通風報信。趙敏不擔心周芷若供出她，想拿她路上機會多的是，何必等到被扣上窩藏侵犯的風險。思考的累了，趙敏倚在床沿，客棧的嘈雜聲變的遙遠，房間突然安靜下來她心裡泛起一股惆悵，輕輕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娘只剩下你了啊。」一行清淚滑落。


張三犁直到飯點才回到客棧，此行抓藥多災多難，首先人生地不熟，在街上轉好幾圈愣是尋不著藥舖，好不容易抓到藥時天色已暗，回程匆匆忙忙悶頭趕路，從背後撞上一名正準備下工回家的老漢，藥撒了一地不說，還挨一頓打，他以為自己要被活活打死時，被碰巧經過的周掌門救下。


周芷若出縣府回客棧的路上，撞見早該抓藥回去的張三犁被一名老漢抓著打。周芷若箭步上前點了老漢穴道制止他，轉向張三犁問清情況，張三犁被打眼冒金星，斷斷續續的講明來龍去脈。知曉緣由後周芷若朝老漢道:「他撞你在前，你打他在後，一來一往互不相欠，你也已經出夠氣了，這事算一筆勾消吧。」

老漢心有不服想再辯，周芷若不理他撇下一個時辰後穴道自解後離去，張三犁看看動彈不得氣到臉紅脖子粗的老漢，又看看越走越遠的周芷若，用袖子抹抹鼻血，把地上的藥收拾收拾後三步併兩步跟上周芷若。

張三犁小心翼翼跟回客棧，周芷若回客棧先找幾個峨嵋弟子過來交代事情，期間張三犁抱著藥材傻站在旁，等著周芷若發落。他枯等了一陣，被打腫的臉隱隱作疼，口裡有一絲絲腥味。見周芷若終於談完，張三犁上前想問她是不是把藥煎了，周芷若像是沒看到他似的轉身走上樓。

張三犁不得不出聲喊她:「周掌門!這藥怎麼辦?」
這喊聲不只停下周芷若的腳步，同時讓峨嵋弟子們紛紛看向他，客棧大堂一時間鴉雀無聲。他喊聲時噴出一顆牙，血流滿嘴，滴到胸前抱著的藥材上。

「把藥材扔了。」不等張三犁抗議這都是錢，周芷若繼續道:「求福，你打點下他。」
來的是峨眉男弟子，是在山匪襲擊時幫助張三犁的那個人，全名為王求福，由於峨嵋男弟子少，大多年長於他，對年紀相仿的張三犁感到特別親切。張三犁望著周芷若背影，想再說點甚麼，被王求福拉下來，要他別說了。「掌門不喜人擾，她都說這麼明白，你照著辦就是。」說完王求福一把拿過張三犁懐中的藥，又沾灰又染血的，沒病都吃出病來，真該扔。「走走走，我帶你去換衣服洗把臉吃頓好的，哎，牙你別撿了，黏不回去的!血先擦擦，怪可怕的，你怎麼在街上被揍的比遇上山匪還嚴重啊...」邊推邊拉的帶著張三犁離開。

***

縣官知道的不多，大元郡主朝廷欽犯，有人報信就得辦，縣老爺只想守成安度晚年，不打算立功更不能有過，找周芷若來問只想最後出事有人墊背，而且得是夠份量的人。既然抗元有功的峨嵋派周掌門願意背書人販子買賣的人裡面沒有趙敏，他大筆一揮結了案。

上客棧二樓來到房間，幾年扎實修練正統九陰真經，周芷若內功修為不可同日而語，尚未進門便感到裏頭的人已然熟睡。她依舊禮貌性敲敲門後才開門，甫開門耳邊傳來相當細微的鈴聲，三根銀針接踵而至，防針上淬毒，周芷若甩過衣袖，銀針全數拍落在地。

趙敏醒了。

她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面上有散不開的疲倦，強撐著醒來的樣子。當年處處有人鞍前馬後的大元郡主如今成驚弓之鳥不得安寢，周芷若心裡冒出點酸澀，不知是憐惜還是唏噓。
「我吩咐過峨嵋弟子守門，趙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周芷若隔著帕子拾起地上銀針，「這機關會要普通人性命。」三根銀針皆瞄準要害。「若是店小二誤入...」
「不會有人誤入的，你走後我交代守門的峨嵋弟子『周掌門吩咐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不准進。』能拂周掌門臉面怕也不是甚麼普通人。」見到周芷若，趙敏竟感到鬆口氣，強撐的精神全數散去，軟軟的倒回床上，「妳怎麼回的這麼遲，我肚子餓了。」

趙敏話音方落，小二正巧送晚膳進來。周芷若甫回客棧就先讓小二備菜，弄好不需等她先送上來，她剛剛是真擔心小二誤觸機關白白喪命。一桌子飯菜，熱騰騰的，趙敏迫不及待的坐到桌邊，逃亡的日子有一頓沒一餐，總沒個吃飽的時候，更何況她現在一個人吃要給兩人用，怎麼樣都不夠。儘管趙敏已飢腸轆轆，抓著筷子卻遲遲沒動手。

知道她在顧慮甚麼，周芷若也坐下來，一口飯一口湯，每道菜都夾著吃一點。趙敏還是不放心，偏要周芷若用過的那副碗筷，起初周芷若顰起眉不太樂意，最後無奈搖搖頭還是依著換給她。既然周芷若試過沒問題，趙敏終於放手開吃，吃得急嗆到，連忙倒茶拿到嘴邊又遞到周芷若眼前。

周芷若沒好氣道:「這茶你不是回客棧時就喝過，都要被嗆斷氣了還擔心有毒。」
饒是這麼說，周芷若還是接過趙敏的茶杯抿一口，復而還給她。咳的臉都脹紅的趙敏才把茶灌下。見趙敏疑神疑鬼的，周芷若忍不住道:「若毒是十香軟筋散，無色無香，不會即刻發作，你縱使再小心仍防不勝防。」

趙敏不以為意:「十香軟筋散天下奇毒世間難尋，想中此毒還不容易呢，如此說來趙某有幸嚐到可是托周掌門的福。」說到此，趙敏忽然住嘴，她太放鬆了，講話口不擇言，提到靈蛇島上的心結，忘了周芷若隨便一爪都能弄死她。她偷偷瞄了周芷若，後者表情清冷依舊，只淡淡道:「罷了。」

整桌菜幾乎都由趙敏一個人吃光，周芷若只吃了點。趙敏本還想沾點酒，可周芷若不願意幫她試毒，趙敏說甚麼都放心不下，只好盯著那壺酒乾瞪眼。吃飽休息夠後，趙敏叫小二燒熱水上來，她不但很久沒好好吃上一頓也很久沒好好的洗過澡了，素來愛乾淨的性子在逃亡中消磨。趙敏身子整個浸到熱水裡，說不出的愜意。趙敏趴在桶邊，慵懶道:「周姊姊~」


隔著屏風，周芷若正提筆寫信，有些事得在她回峨眉前處理好，她應道:「甚麼事?」
「張三犁那小子呢?一把藥抓到天黑，該不是走丟了吧，他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隨便都給人欺負去。」
「你倒是關心他。」
趙敏插嘴道:「當然，他是我收的人呢。」
「因為他長得像張無忌?趙姑娘真是個痴人。」
聽著周芷若的語氣，誰是痴人可不好說啊，「長得像張無忌是其一，愣頭愣腦是其二，至於其三嘛...」
「掌門，有事稟報。」門外傳來靜玄的聲音。
周芷若擱下筆，待墨乾了疊起信，朝趙敏道:「張三犁已交代峨嵋弟子照料，那男弟子與他年齡相近喜歡跟人親近，你大可放心。」靜玄師姐過亥時來報，怕是急事，不便在房裡談，周芷若打算換地方談。
「你甚麼時候回來?」趙敏問。
「很快。」
那就是不知道甚麼時候回來。

等到桶裡水涼，起身更衣，磨完袖劍，清點完手中的暗器跟毒藥，子時已過，周芷若才回來。趙敏沒有點燈，適應黑暗的雙眼憑著稀薄的月光打量著周芷若，她的神情與出門時無異，瞧不出端倪。以前的周芷若表情可豐富多了，遭囚時倔強的模樣，被挟時害怕的神情，出手傷她時的狠戾，天下第一時的睥睨，莫說張無忌念茲在茲，趙敏閉上眼每幕都清晰浮在眼前。當年在靈蛇島上咬傷張無忌那口，張無忌是否對自己忘不了趙敏不清楚，但周芷若在肩上留下那五爪，趙敏真的想忘也忘不掉。

「你怎麼還未歇息?」拖得有些晚，周芷若以為趙敏已經睡下。
「這房間就一張床，這可是周姊姊的房，我占了周姊姊睡哪?」趙敏挺著肚子，兩個人睡是擠了。
「趙姑娘自便吧。」周芷若走向靠在床邊的長藤椅，盤腿打坐。
「你是打算打坐一整晚，還是要睡在椅子上?」
周芷若閉上眼，不回應。

自討沒趣。
趙敏索性拉了被子躺下，躺了一會翻來覆去難以成眠。逃亡的日子夜間總得特別小心，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她，變得越來越淺眠，做各種機關防範周圍提醒自己，困倦的不行時會挑白天熱鬧吵雜的環境小憩，避免自己睡太沉。今日下午已休息過，精神回到緊繃的狀態。這情況睡不成，平白浪費這張舒服的床。

「趙姑娘。」聽到床上不斷唏唏嗖搜，周芷若難以充耳不聞。
「別想把床要回去，我不會給的。」就算她睡不著，躺著也舒服。
「安心歇息吧，我在。」

你這麼說有甚麼根據啊，這天下最想要我性命的人除掉明教、朱元璋排第三就屬你了，左肩上的疤現在都還會疼呢!現在不曉得葫蘆裡賣甚麼藥，在靈蛇島上扮豬吃老虎，我紹敏郡主智技無雙都給騙去，現在張三犁被帶走，安排跟你同房，莫非有甚麼陰謀，菜都只吃一點點若是吃多才顯狀的毒藥...那炒腰子真好吃明天再點...趙敏這麼想著想著，唏哩呼嚕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