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保鑣十五 我忘記要吃藥了

小生碎碎念:

"鳳凰"來怎麼不噴火呢(笑)

小生家裡還積水...表情一整個就是-->囧































章十五 --我忘記要吃藥了--

千歌音站在窗前，悠悠的望向門外千篇一庭園造景，她被罰禁閉的時間，已過了一個月了，但她仍然必須留在房裡，因為她被罰禁閉的時間又多增加了一個月。

起因是那天晚上…



她動手拔起姬子頸項上的針，是想要減經她的痛苦卻弄巧成拙，針被抽離頸項後姬子竟嘔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身體發起痙癴！

「來栖川！！」千歌音扶起倒在地上的姬子。

「痛…好痛…」姬子的手胡亂的抓著，最後揪住千歌音的衣領，牙齒用力咬合，幾乎都要咬碎。

「振作點，來栖川！」這是怎麼一回事，千歌音捧起姬子的後腦「姬子！」

「痛…呃…」又嘔出一口血，姬子臉因痛楚而發白，根本聽不進任何話。

「姬子！妳…」

千歌音遙遙懷裡的人，毫無反應，她已經暈過去了。



沒時間多想，千歌音抱起姬子撞開門跑出房外，由於僕人們都休息去了，千歌音便自行開車將姬子送到醫院去，不過姬子一進診療室，父親的人隨後就到了，經過一番爭論，最後在真琴的保證下，千歌音才隨著父親的人回宅裡。

父親增加對千歌音禁閉的期限，這次千歌音以她早已讓僕人休息為由，免掉了父親對下人們的懲處。



「不知道她好一點沒…」千歌音嘆息著。

老實說當她看見姬子吐血時真的被嚇到了，那保鏢上一秒還活蹦亂跳的沒想到下一秒就幾乎要步入棺材。

由於被關著，千歌音獲取不到任何資訊，連進來送三餐的女僕也是三緘其口，想來父親也對她們下了命令，千歌音就不再做進一步的詢問。



***



千歌音是被關的要得憂鬱症，醫院這頭護士們是幾乎要得躁鬱症…



「不要在醫院裡跑步！」這個月來醫院內的護士幾乎每個人每天都要喊上這話。

姬子空翻躍過兩三名堵在走廊上坐輪椅的病患，回頭向護士說聲抱歉後又繼續向醫院福利社奔去。

姬子的恢復力幾乎快跟海星媲美，現在已經生龍活虎整天在走廊上跑來跑去。



「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護士語音方落，前方病房三天才修好的門突然彈射到走廊上，隨著門板射出的還有一道人影，雙馬尾的造型的頭髮有一邊已經鬆脫，身上的衣服也亂糟糟的，是大蛇的四之首，比奈，她對著病房內破口大罵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勒！妳這個二流漫畫家！！」

隨即隔壁病房兩天前修好的房門也跟著彈出，一道身影閃出來然後是水盆花瓶跟餐刀劈拉啪拉的跟著砸出來，真琴機伶的接住第ㄧ時間扔出的水盆，擋住接下來的危險投擲物品。

這次換成是從病房內傳出吼聲

「妳這東西是要毒死人啊！妳自己吃吃看！」

真琴聳聳肩，她平常又不煮東西，廚房沒被她弄炸就很好了，好不容易弄點東西出來，這個有暴力傾向的女僕，挑食就算了，居然連餐刀都扔出來，真琴將嵌在水盆上的餐刀拔出來，心有餘悸。

比奈這時還對著病房裡大呼小叫的，結果只換來一聲不冷不熱的「吵死了，69位。」

「是68位！」比奈一氣之下射出手射上的指甲刀，在門口跟沾水筆相交鋒落在地上。

真琴看向旁邊的人，看樣子不只有她需照顧難纏的傷患，比奈綁起她落下一邊的馬尾，感受到真琴的視線，瞪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

哇！口氣真差！

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真琴摸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裝傻。

比奈不再理她，這時那被稱作二流漫畫家的聲音又從病房中傳出「69位，幫我弄杯水。」

「憑什麼要幫妳！」比奈顯然不滿，踢一腳落在地上的門板，卻向走廊盡頭的飲水機走去。

看來也是個心口不一的人…

真琴撿起被撞壞的門，靈巧的再接回去，跟比奈他們一直換房門不同，乙羽這間病房的房門在踢開後，真琴都會將它接回去，省的到時出院還得多付筆修繕費用。



在休養一個月後，乙羽的傷勢好了很多，從能輕易扔東西和大聲罵人就能看出來。

「妳沒聽到隔壁說嗎，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真琴抱著水盆晃進來。

「妳那個是食物嗎，應該是管制藥品。」乙羽瞪了她一眼。「要是吃下去，包準要再多住上一個月。」

「妳有這個錢讓妳在這多耗一個月嗎…」這裡可是誠安市最大的綜合病院，當然收費也是誠安市裡最驚人的。

乙羽沉默了，她被姬宮家開除了，馬上就失去經濟來源，這還不是令她最難過的，她已經不能再待在大小姐身邊了…

這人…剛才還精神奕奕的現在又一下子消沉，真的是很難搞…

「沒錢就去賺啊…」真琴一屁股坐在床邊「裝憂鬱有個屁用。」

「誰跟妳一樣滿腦袋都是錢！！」

「妳有點常識行不行，人腦裝錢還能活嗎？」真琴攤手。

「不要挑我語病！」

「醫院裏要保持安靜…」姬子抱著一臂彎的麵包走進來，福利社架上的麵包現在都在她懷裡了。

「妳是鬧饑荒啊…」真琴立刻拿過她暫時借給姬子的錢包，卻發現裡面的錢沒少多少…

「我在途中遇到一個生病痛的很厲害的人，」姬子將麵包放在桌上，解釋道「醫生說不能再打止痛針，說是已經過量，我就幫了他一下，用針幫他止痛，他的家屬就請我這麼多麵包了。」

真琴兜過姬子腦袋，「妳這傢伙運氣真好。」同時也很廉價…

「啊哈哈。」姬子也沒避開。

看到姬子，乙羽想起大小姐，還有…

「姬子，麻煩妳一件事…」



***



日美子從文化中心走出，市裡在今天舉辦了小型的美術比賽，由於乙羽送醫、千歌音被禁足，她這一個月來都心煩意亂的，作品會反映出創作者的心境，以這樣的心情去參賽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幸好千歌音沒有來…，這樣水準的畫作，她看了應該會很失望的。

日美子提著自己的畫具，沿著誠安公園的外的人行步道走回家，下午三點，公園裡沒什麼人，日美子漫步走著，紓緩一整天緊張的心情，才紓緩沒多久，周圍的樹叢傳出幾聲呻吟，然後是不自然的沙沙聲，日美子神經一下緊繃起來，前些日子乙羽才被綁架，會不安是自然的。

突然頭髮被揪住，脖子一下就被架上銳利的短刀，粗重的呼吸聲由身後傳來…

「妳是誰…」雖然沙啞，但能聽出是千歌音的聲音。

「我只是剛好經過公園…」這樣的殺氣，不是千歌音…日美子顫抖著「我沒有任何惡意…」

「妳以為我…呃…」一陣溼熱噴灑於肩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抵在脖子間的刀子一下落到地上，後面的人軟倒在地。

日美子轉身，那人白色的襯衫一片血紅，身上帶著大量的傷口，多處仍在出血，更令她吃驚的…那人跟千歌音長的一模一樣…

「妳還撐的住嗎！！」她想救她！！

日美子扔掉手中的畫具蹲下身扶起那個人，那人卻警覺的躲開，卻又一步哴嗆摔在地上。



又是她…

這時才看見她的正面，歌音每次看到她都會有奇怪的感覺，比見著千歌音時更強烈，明明有總認識很久的感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見她更進一步靠近，歌音再度往後退，她想做什麼…

「我不會傷害妳的…在這樣下去妳會死的…」鳶色的瞳不容質疑。

「憑什麼讓我相信妳…」她說的沒錯，的確是快撐不住了，歌音穩了下自己的腳步。

對面的人撿起地上的小刀，將刀深反轉朝向自己，遞給她

「如果我做出讓妳質疑的行為，妳就做妳認為該做的事。」

歌音接過小刀，望著對面的女孩子，淺笑，能被姬宮家看上的人果然不簡單。

「…不要去醫院，帶我去市郊的停車場…」

或許是放心、或許是信任、還是那一點都不可靠的熟悉感，歌音說完話後便昏過去。



***



東閃西躲的越過姬宮家層層的包圍網，在宅裡女僕的幫助下，姬子很容易就溜進姬宮宅裡，沒弄響那要命的警報器。

怕於姬宮宅裡複雜的長廊中迷路，姬子順著外牆輕巧的爬上二樓。



千歌音正在床榻邊看書，”叩叩”兩聲，卻不是由房門傳來，轉頭望向落地玻璃窗，茶色的髮絲垂著，姬子倒掛著笑嘻嘻的向裡面的人揮揮手。

千歌音走上前開了窗，姬子翻了身跳進來，才要開口卻被堵住，被千歌音恐怖的表情堵住，她好像在生氣…

「妳怎麼偷溜出醫院。」平板的語調，暗潮洶湧。

姬子搖搖頭，想想又點點頭，她的確是偷溜出來的。

「唔…因為…」

「醫生有說能出院嗎？」千歌音當天有大約看一下姬子的情況，那傷勢休養個三個月都還嫌太少，父親的人給姬子的懲罰是皮肉傷，但歌音對姬子的攻擊都傷到體內臟器，這才是造成姬子吐血的主因。

姬子張口欲辯，可她口才還沒真琴一半，啞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千歌音走過去輕輕撫著姬子的面頰

「好好歇息，不然誰來保護我。」微笑「妳說對嗎？」

姬子鬆了一口氣，千歌音沒有生氣。

「這樣的千歌音很溫柔呢…」姬子抬首微笑。

突如其來的讚美讓千歌音紅了面頰，並不是千歌音沒被稱讚過，只是由姬子嘴裡說出來的，沒有附加其他目的，純粹的讓人難以自處。

「既然知道就快點回醫院去。」千歌音試著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姬子卻用力的搖著頭「不行，我要帶妳出去。」態度堅定。

「我被禁足期限又多了一個月。」千歌音耐心的解釋，從認識這小保鑣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耐性越來越好。「出去會讓很多人受累，特別是妳。」她到底記不記得自己挨打的事…

「這不重要，乙羽說今天有日美子的比賽，她說你期待很久了！」

千歌音莞爾，她不說還真忘了日美子今天比賽的事，乙羽居然還幫她記著，真的虧欠她很多…

不過千歌音搖頭「去了也沒用，比賽已經結束了…」而且她等的人，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是我。

「不去怎麼會知道，」姬子拉過千歌音的手「小真說過，賭局到最後一刻才會知道誰是贏家，說不準會在半路上遇到。」

「那又如何。」見面也只會讓日美子陷入危險，而且…「這樣只不過是延長禁足的時間，妳到底明不明白妳的處境，再次帶我出去妳會受到處罰的。」

「我答應乙羽要帶妳去了，不能食言。」姬子不改初衷。

「我打電話通知乙羽，告訴她我不想去，這樣妳能接受吧。」千歌音走到話機旁，伸手拿起話筒，姬子先一步按住，千歌音回首，藍色的眼眸顯出些不解

「為什麼這麼執著？」

「這樣乙羽會難過的，她很喜歡妳啊…」

房間裡的空氣一下凝滯。



***



偌大的辦公室裡，除了一套辦公桌椅沒有任何其他裝飾物，沒有待客用的桌椅茶几，沒有增添生氣的綠色植物，連壁上也留下大片的空白。

辦公桌上文件依資料夾分門別類整理好，每個項目都清楚的寫上標示，旁邊還有細微註明哪些是較為緊急的，哪些還有緩衝的餘地，可以看出做分類的人心思細膩。

空趴在桌上，看著眼前一排整齊分明的資料夾，上面的標示都是手寫的，相當工整，字體大小適中，看起來清楚明瞭，空在處理完一天的事情後都會趴在桌前這樣看著，有時還會伸手去摸摸那些字跡，然後咯咯的傻笑。

那是剎那替她做的分類。

剎那做事情都很細心，一些沒有讓空過目意義的文件在送到白鳥家時就會被剎那打回去，沒有她處理必要的瑣碎事情剎那也會私下就自行解決，這讓空減輕很多負擔。



但她總是不在。



空的笑容瞬間僵了，從滿桌的資料中抬首，周圍是相當大的空間，沒有任何東西。

水藍眸子黯了黯，胸口覺得好疼，腦子感到一陣暈眩，鼻腔又是一股熱流，暗紅色的血液一點一點滴在辦公桌上，老實說，空一直覺得鼻血滴出來的圖案很難看。

她用手背抹去，起身離開辦公室。



外邊的下人見著空忙著九十度行禮，空停下腳步詢問

「剎那呢？」

「剎那小姐在…在地下室…」被問話的人頭也不敢抬，背脊不停冒汗。

「又在那裡…」低喃，空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其中一名下人注意到空手臂上的血跡，忙著說「當、當家，妳需要服藥。」

空頓了下，轉頭，沒了方才沉重的壓迫感，露出一般16歲孩子有的單純微笑

「我知道了，謝謝你。」然後逐漸隱沒於走廊盡頭。

「當家…」那名下人露出擔憂又疼惜的表情。



地下室的唯一一盞燈光打在一個巨大的直立玻璃容器裡，與玻璃中的液體相容成詭譎的青綠色，容器中躺著一名棕色短髮的年輕男子，雙目緊閉，身上接了許多插管，只要是誠安市市民幾乎都認得這個人，因為他是誠安市三大家中綾小路家最小的兒子--綾小路京四郎。

剎那站在那玻璃容器外，靜靜的凝視裡面的人，她伸手想觸摸玻璃表面

「怎麼不找張椅子坐呢？」輕甜的嗓音。

剎那立即縮回手，驚惶的回頭，空嬌小的身影從階梯上一步步走下來，雙手背在身後，狀似悠閒。

「小姐…」剎那對著面前的人鞠躬，錯過了空一閃而逝的落寞。

「三華的保鏢下落如何。」空與彎腰的剎那錯身，走到閃著詭譎顏色的玻璃容器前，手掌貼在玻璃面上，冰冰的。

「最後的蹤跡消失在誠安公園附近。」剎那立起身，與空背對著。

「已經一個月了。」空輕輕的敲著玻璃罩，發出悶悶的迴音「看樣子那個保鑣很難纏啊…」

「是屬下辦事不力，一定會盡快找出她的下落。」玻璃罩的回聲令剎那一顫。

「那…妳還是別再來這裡吧，這邊不透氣採光又不好，待久很容易生病的。」

「小姐！」剎那轉過身，空也正面對著她。

碧綠的眼眸明白說著不甘和憤怒，空揚起嘴角，在青綠色的背景下竟顯得猙獰

「妳想殺了我嗎？」

剎那不語，咬牙，用力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踏上階梯離去。

感受著剎那遺留下的清淡香氣，空環抱雙臂跪坐在地上，原本倒吸回去的鼻血又一點一點的流下，落在地下室陰涼的地板上，形成她討厭的圖案

「吶…我忘記要吃藥了，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