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十八 我不想妳

小生碎碎念:

要期中考的廢人...沒救了

另，這章只是想寫某人被扔東西...



































章二十八 --我不想妳--

成田機場，巨大的鐵鳥轟隆鳴響直上天際，震懾著來往旅客的耳膜，機場大廳裡人潮川流不息，忙綠又充滿生命力，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子，側身背了個旅行袋，往著出口的方向走去。

此時一輛黃色的金龜車停在那名女子身前，捲下窗戶，千歌音無奈的表情倒映在灰原冰藍色的瞳孔中。



金龜車在國道上飛快的行駛，儘管風颳的臉頰生疼，灰原依舊沒有捲起車窗的意思，由著風帶起她及肩的短髮。

「六年渺無音訊，卻一通電話就找我去當司機，當妳的朋友還真是划不來。」千歌音撇了一眼坐在一旁沒有表情的人。

「那時住院的醫療費用我都沒向妳請，算是仁至義盡了，怎麼姬宮集團垮了後，怎麼妳這大小姐也變的愛斤斤計較。」灰原由著後視鏡回視著，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傢伙說話還是這麼不討喜…，千歌音聳聳肩換個話題

「妳是吸毒了嗎，」批在灰原身上的風衣就像掛在衣架上，沒有一點生氣「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如果我吸毒，那妳肯定是營養過剩，」灰原沒轉頭，依舊盯著窗外的風景「來栖川照顧妳照顧不錯嘛…」

千歌音決定停止會讓自己繼續碰壁的對話，方向盤一拐，轉入米花市。



***



灰原是回來看她即將上小學的姪女，秀一和明美結婚一年就有喜訊，當時她並沒有參加明美的婚禮，灰原沒有把握在現場不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她希望姊姊的婚禮是受人祝福的，時隔六年，即便放不下也已埋在心底，她向來都不是任性的人，有些事只適合用來懷念。

現在敵不過姊姊的要求，再度踏上日本這土地上，這個擁有太多過往的地方…

千歌音帶灰原見過明美一家子後，開夜車帶她回米花市，灰原打算借住千歌音家一晚，然後回去

「覺得怎麼樣？」千歌音也捲下自己的車窗，晚風向來是她的愛好。

「眼睛不怎麼討喜，基本上算是個活潑的孩子。」灰原知道千歌音是問姊姊的孩子，剛到她家那孩子就又叫又跳的一點也不怕生。

「妳根本是挑地方喜歡…」千歌音白了灰原一眼，那孩子幾乎是跟明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眼睛，她銳利的眼神活脫脫是赤井的翻版。

「我不想跟妳辯這個。」灰原縮回座椅裡，她真的累了。

千歌音嘆了口氣，等一下還有更累人的事呢…



***



她離開那天，米花教堂舉行盛大的婚禮，眾人的掌聲和祝福盈滿四周，新娘的捧花拋向空中，穩穩的被姬子接住，還被周圍的人羨慕了一陣，蘭心思卻飛的老遠，她在會場四處張望，想試著尋找那個淡漠的身影，一天下來一無所獲…

灰原一出院後就不見蹤影，她平時就是如此，沒人在意，蘭卻感到不安，這次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同，而後哀也沒來學校，詢問校方才發現她休學了，蘭抱著一絲希望去明美的結婚會場，沒有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她就這麼消失…連一點承諾都不留給她…

蘭垂頭喪氣的回到博士家，清澈的音樂聲迴盪在空曠的屋裡，赫然發現客廳桌上那隻手機正響著，哀擺著沒帶走的手機，沒有來電顯示，蘭衝過去拿在手心裡，卻害怕的不敢按下通話鍵，不久鈴聲停了，蘭跌坐在沙發上，客廳沒開燈，只有手機冷光一明一滅…

又是一陣音樂聲，蘭這次沒有遲疑的按下通話鍵，顫抖的每一根毛髮都感到恐慌

「是妳嗎…」蘭硬生生的從喉頭擠出聲音。

「嗯…蘭，對不起，謝謝還有…再見…」話機對面，聲音乾澀冰涼卻穩定。

「等…啊…」蘭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話，拜託…留下來…

聲音線斷了，方才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蘭馬上回撥，卻只收到”您撥的電話沒有訊號”…

她第一次喚自己的名字，卻是這般的回答，她走了，連點機會也不給她，沒有要她等她，也沒有給她去尋找的機會，已經…見不到了嗎？



蘭坐在博士家的沙發上，一整夜沒闔眼，眼淚流了又乾，乾了又流，園子剛看到嚇的不知所措，緊張的要送蘭去醫院，蘭卻在第二天精神奕奕的說自己沒事。

「妳真的沒問題嗎？」園子想起蘭當時的樣子簡直是靈魂出殼。

「當然，我可是毛利蘭，」蘭象徵性的舉起自己的胳臂「怎麼會一直垂頭喪氣！」

「蘭…不用跟我客氣，」園子抱住蘭「我可是要當妳一輩子的朋友。」

「嗯…」蘭回應的點頭，有朋友真好…



妳居然一個人逃走，灰原哀，我絕對不會想妳…



***



相遇並不一定都是在光線打的漂亮，風景美的如畫，雙方主角意外的在街上看見一點都沒變的對方，然後在狗血的恩愛或是老梗的打罵。

可是蘭卻一點也想不到是當她穿著睡衣拖鞋準備出去倒垃圾時，看到那個從世界上蒸發六年的人，就站在自家門口的走廊上。

灰原現在的樣子大概是千歌音看過最驚慌的吧，她眼睛睜的老大，嘴巴就這麼怔怔的開著，顯然一點也沒料到會遇到。

千歌音在心底默哀，原諒我吧，而且妳也沒問我鄰居是誰…

蘭一把將垃圾扔在地上，衝回屋子裡，然後拿出枕頭毯子，猛地就往灰原身上扔

「妳這渾蛋！！」…那是她在博士家用過一次的寢具。

又拿出放在衣櫃裡的所有衣物，一樣往她身上砸

「妳這笨蛋！！」…那是她在博士家換下沒帶走的衣服，還有適合她穿的深色系衣服。

又拿出那一大累的科學期刊和時尚雜誌，反正全都往她身上丟

「我才不想妳！！」…那是她喜好的刊物

廚房的全新咖啡組，櫥櫃裡一包包原裝咖啡豆，蘭通通拿出來摔了灰原一身

「誰要妳回來！！」…那是她最常喝的飲品

最後那個她裝過牛奶的馬克杯，那個她忘記帶走的手機…

蘭握在手心裡，蹲坐在走廊上…

「我不想妳…」

妳走了之後我才發現，我沒有可以記憶妳的東西，連張相片也沒有…

「我不想妳啊…」

每天晚上都開著門，或許妳哪天就會這麼走進來，滿臉無奈的說”幹麻不去睡覺”…

「我真的不想妳…」

妳妳妳妳妳…這個房子全都是妳，滿到連自己都裝不下去…

哀身上堆著雜七雜八的東西，滿身狼狽的坐在走廊上，看著蘭坐在對面啜泣，用力的抱著自己只存姊姊號碼的手機，還有在博士家用過一次的馬克杯，肩膀無助的顫抖，她的氣色看起來很差，以往總是開朗的面容染上一點抑鬱，該死，宮野志保，什麼冷靜，什麼堅持，全都見鬼去吧…

「是麼…」哀的聲音如同她離開當時那般冰涼

「可是…我很想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