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十七 壞習慣

小生碎碎念:

當面工作人員也挺好玩的XD

不過很累就是了....虛



































章二十七 --壞習慣--

東京市住宅區，一棟七樓的公寓，每間房間都有對外的窗，房間格局三房一廳，就一個小家庭來說算是合宜，且離學區又近附近還有小公園，環境清幽，民風純樸，當初勒緊褲袋買下這間房子果然值得，千歌音由公車車窗望著自己即將要回的家，不禁微微露出笑容，有自己的家感覺真好。

在公園附近下車後，千歌音穿過公園抄近路，她記得今天姬子的課只到下午四點，她迫不及待就想見到她。



「耶~千歌音，今天怎麼這麼早？」姬子用圍裙擦乾雙手，幫站在門口的千歌音接過脫下的外套。

「因為我想早點看見妳。」千歌音在姬子額頭上啄了一口。

「貧嘴，」姬子推開千歌音，小小的臉上多添幾分紅晕「不是每天都見得到嗎。」

千歌音知曉她的害羞，所以笑而不答，捲起自己襯衫的袖子

「妳在做晚餐嗎？我來幫忙。」

「不用了。」姬子推著千歌音到浴室門口「我準備的差不多了，妳先去洗澡，今天蘭姐姐要過來，妳忘記了嗎？」

經由姬子提點，千歌音才想起這回事，只好打消與姬子一起做晚飯的念頭。

儘管不明顯，姬子可以看見千歌音有一點失落，就這點來說，其實千歌音要比姬子還更像女孩子，姬子莞爾

「一星期就這麼一次，妳就忍耐一下吧，我會補償妳的。」

姬子的話讓千歌音白皙的臉頰透出淡淡的粉色，她都這麼說了，一向聽姬子話的千歌音當然是乖乖的去洗澡。



泡在可以容下兩個人的大浴缸裡，千歌音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這間房子其實不大，想當然爾浴室也不會有多大空間，當初為了這個浴缸還差點和姬子吵架，姬子覺得沒必要花錢把浴室擴大就為了放下這個浴缸，即便沒有可以泡澡的地方也無所謂，可是千歌音堅持”這樣兩個人一起洗才剛好”，姬子是學生，千歌音已經在工作了，所以掌握經濟來源的千歌音成功的將浴室擴大放下這個雙人大浴缸，不過姬子一開始有點賭氣不願意和她一起洗，千歌音還擔心了好久，對千歌音來說全世界沒有比姬子更重要的。

「六年了呢…」千歌音吁了口氣。

那場幾乎命危的逃亡，與自己的親人刀刃相向，姬子還曾經縮水變小，自己也差點永遠失去光明，如今能這麼平和，真是難以想像，那些事已遠的遙不可及，如夢似幻，夢醒了，她有了姬子一生一世的相佐，另一個人卻陷入遙遙無期的等待，說真的，如果不是灰原的消失，千歌音真的會以為當初的事不過是場夢，或許…對某些人來說真期望是場夢呢…



***



「姬子的手藝真的越來越好了呢！」蘭坐在對面淺嚐了一口味增湯，大聲讚嘆道。

「蘭姐姐誇張了，我還有很多地方要跟妳學呢。」姬子害羞的忙否認。

「不，是真的。」蘭的眼神真誠直接「我已經沒東西可敎妳了，或許下星期就不用再來了。」

「蘭姐姐…」姬子看著蘭，表情很是擔憂。

「毛利，姬子很喜歡妳過來吃晚餐，人多也熱鬧些，就算不是指導純粹聚聚也不錯。」千歌音替姬子幫腔。

「這樣好嗎？」蘭一隻手撐著下巴，笑的玩味「我不會成為電燈泡嗎？」

「唔…才不會呢…」姬子想反駁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因為這房間缺乏照明，所以我們很缺電燈泡呢。」千歌音倒是接的自然。

「哈哈，開玩笑的。」蘭擺擺手「下星期新一要去京都，我剛好也想去見見荷葉，約莫會再她那待上一個禮拜，所以沒能過來。」

服部平次和遠山荷葉大學一畢業就閃電結婚，然後搬回老家京都，即便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兩人在共患難時也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也算是值得稱羨的伴侶。



一邊聊天一邊吃飯，熱鬧一陣後，也吃得差不多了，蘭便起身要走，姬子打算送她，便一起走到玄關口

「哎…有什麼好送的，」蘭拿起自己的提包「不過就在隔壁，妳實在太客氣了。」

「嗯…蘭姐姐，晚上要記的鎖門，還有不要太晚休息…」姬子還是很不放心。

「我知道，」蘭依舊笑著「下次會注意的。」說罷便離開了。

姬子望著玄關的門半晌，手抓著自己裙襬「千歌音…這樣真的好嗎…為什麼灰原學姐不回來呢…」

看著姬子的表情，千歌音有幾分心疼，於是從身後摟住姬子「這不是我們能干涉的…」

即便插手，也於事無補…



***



蘭畢業後在米花小學教書，恰好離千歌音新買下的房子很近，想說住的近好有個照應，於是蘭便搬到千歌音隔壁。

蘭養成了很多壞習慣，所有東西上至民生用品，下至裝設擺飾通通買兩份，給自己的新家買了很大的雙人床，卻總是睡在客廳沙發上，買了昂貴的咖啡壺和許多原裝咖啡豆，卻從來不曾見她泡咖啡，買了很多深色系的衣服卻拿回去掛在衣櫃裡，一次也沒有穿過，定了很多科學期刊、時尚雜誌每一期都未開封，整整齊齊的堆在家裡的角落。

蘭把家裡收的很整齊，客廳桌上卻永遠堆著一些東西，一包未開封的咖啡豆，一本最新一期的雜誌，一個只存有一個號碼的手機，一個總是擺著不用的馬克杯，不論是誰當客人，她從來都不收拾，即便是新一。

蘭很怕鬼，卻總是坐在沙發上看深夜節目，直到睡著，也從來都不鎖門，常常都是姬子看不過去跑過來替她鎖上，所以現在千歌音和姬子都有蘭家裡的鑰匙。

蘭也常常煮了一桌子菜卻愣愣的坐著發呆，最後都原封不動的冰回冰箱裡。

這些壞習慣都只有當蘭一個人時才會出現，在學校她是一個容易親近和藹可人的老師，在朋友間她熱心助人充滿活力，在大家的眼裡她和工藤的感情真實穩定，而蘭的父母近幾年也有和好的趨勢，所有人都認為不會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要不是姬子某天太晚回來，情急開錯門，也不會發現蘭正躺在沙發上睡覺，手裡緊跩著那個只有存一個號碼的手機，也不會發現蘭有這麼多壞習慣，在眾人眼裡她都是一個獨立且堅強的人，一定也有著正常的生活作息…



從那天之後，姬子便每星期都邀蘭去她們家吃晚餐，一開始是以敎導做菜為理由，蘭其實也明瞭姬子的擔憂，可是有些事真的勉強不來，這些習慣從六年前就如同影子般與她隨形，一點一滴的附上身，已經改不掉了…



蘭一回到家燈也沒開就倒在沙發上，右手一如以往的伸到桌上摸索那隻只存一個號碼的手機，握在手心裡，有些冰涼。

這讓她想起一星期前新一找她去米花市瞭望台最上乘的餐廳吃飯，那裡的燈光美氣氛佳，播放的是優雅的古典樂，消費很高但的確有其價值，才剛坐下就聽見有人尖叫，新一一臉抱歉的離去，蘭倒也不以為意，享受著這份一個人的寧靜時光。

黑色的玻璃映出外邊燈紅酒綠，車輛川流不息，時間從不曾為誰而停留，她的生命中一個比浮雲還要飄渺的人，現在又是在哪裡，是已然離去還是也跟她一樣在欣賞這城市的喧囂呢…我沒有在等待誰，應該沒有…



約莫四十分鐘後，新一氣喘吁吁的回來，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采，簡略的向蘭說明了方才的案子，蘭凝神傾聽，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拿著小湯匙攪著杯裡的咖啡…對，是咖啡，雖然她比較喜歡甜食。

蘭很是專注聽著眼前青梅竹馬的話，卻在他略微不好意思說著”妳能將妳的幸福交給我嗎？”時恍了神，周圍響起了鼓舞的掌聲，她卻只憶起…對不起，謝謝，再見…那個冰涼乾澀的嗓音，晶瑩淚珠倐地滾落。

旁人皆解讀為女方是因感動而落淚，好一對令人稱羨的情侶。

最終，工藤給她的戒指，蘭只有拿在手心上，觸感…有些冰涼。



那枚戒指蘭收在臥室的梳妝台上，那個她拿來當更衣室從不進去睡覺的臥室，裡面的枕頭和毯子是從博士家拿過來的，衣櫃裡掛一件蘭沒事就重覆拿出來補了補又洗了洗的衣服，然後再跟那些她買來不穿的衣服放在一起。

蘭最後還是在沙發上睡著了，門依舊沒鎖，手機從蘭手裡滑落，”宮野明美”四個字，顯示在冷光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