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5日 星期四

[浪客劍心](神谷薰x雪代巴) 幕末浪漫譚 幕間之尋 後篇 by 太陽與風

小生碎碎念:
這篇更長!!!! 大滿足!!!
轉載自 百合會










完成了!!!
下半部分出炉!!!感谢gloves桑等上我!
我还没洗澡赶到吐血…………
还有,点评在手机是看不到的可恶


这是接上篇时间点的下半部分
因为太多字了,当然另开一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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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是女子的事被大山的女儿发现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去,而是默默地帮她擦干净身体穿回衣服,守着直至她醒来。

薰有点虚脱,起来转转眼睛发现自己的衣服换过了,怎么傻也知道秘密被揭穿,顿时红透脸。

“薰姑娘请放心,只有我知道。”
全程看着她从无表情到惊讶到害羞到困窘,转变之快除了让人知道她身体没大碍外,大山的女儿觉得再不说出来薰大概要混乱到自爆了。

“真、真的吗?”
瞄瞄四周,的确只有她们俩在这个房间里。松了口气,薰低头向大山女儿道谢后,想要站起来却又被按回被子里。

“妳还不能起来,再休息一下吧。”
“可是,可是我……”
不安分休息的人依然想起来,大山的女儿也定定按着不许她起来。薰心想自己比不过剑心但哪可能比不过女孩的力气,硬是撑起身体,用力一抽气竟不禁咳嗽起来。

这次轮到大山女儿叹息一口,帮咳得侧身缩起来的薰拍拍背顺顺气。
“妳一直冒险冲进火场救人,可能吸得太多烟给呛伤了,妳需要休息可不能着急起来啊。”

咳了好一会终于止住,只是薰好像仍不死心偏偏要坐起,总是冷静耐心的女孩都看不过去了。
“都说不要起来,火都已经全灭,妳不用出去救人啦!”
“呃,火都灭了吗?”
“对,妳也救了不少人,他们都很感谢妳。所以妳没有急着要做的事了吧?”
“我……——”

薰欲言又止,是大山的女儿为她说出答案。
“妳还着急找妳的妻子……巴姑姐吗?”

抿起嘴,薰不知为何又害羞起来,被知道女子身份后听着大山女儿说这话,总觉很尴尬。
可是,她不想否认。
“我怕我的妻子卷入这火灾中,我想尽快找到巴。”

“那也要等妳恢复健康才去,不然我就去告诉爹与赤坂先生‘神谷先生其实是女子’。”
这个威胁果然有用,不听话的薰僵硬地闭上嘴,不敢反抗了。大山女儿再唉息,转身倒来水送给薰喝。
双方静下来,居然有些尴尬。女孩为打破它,同时按捺不住问出心中的好奇。
“可以告诉我,妳们明明都是女子……为何要以夫妻相称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无事可做的薰想了想,若她真的能维护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最初是因为方便两个女子上京都,所以巴让我作男装的打扮。”

用了几天时间,薰才断断续续地把与巴一起上京都找清里至现在的事说完,当然来自未来的事没有说。
“难怪妳会有这么多伤疤……请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希望妳能尽早找到巴姑娘。”
大山的女儿没有太多表示,薰倒是感觉她对自己的生活更照顾了。后来有一天,她对薰这样说。
“我认为,薰姑娘与巴姑娘真的是夫妻呢。”
薰搬着木板听到时,板都砸到脚上了。

二万多的民宅烧毁了,生活仍得继续。火灾后有部份人选择留下,没有太大损失的赤坂先生参与后续的救援,整个七、八月他们忙碌于帮助别人重建。
另一部分人则选择离开,九月中旬,赤坂也决定离开京都了。
大家都感觉到禁门之变只是战乱的开始,人命不保从何谈生意兴旺呢,为了未来生活赤坂最后还是决定不勉强留在京都。

“神谷小兄弟真的不跟我们走?”
“谢谢赤坂先生的好意,但只有京都才有点巴的线索,我必须留下……”
“或许你的妻子……”
赤坂仍想劝劝,只是薰坚定的眼神让他知道相劝注定无果,“那神谷小兄弟多保重了。”

“小兄弟的妻子应该还有家人吧,你可以从这方面试试,总好过盲目地找嘛。”
大山先生就给出如此建议。他的女儿则趁着两个大男人忙着收拾行李时把薰拉到了一旁。

“薰姑娘,我衷心希望妳能寻到妳的妻子,但别勉强自己,目标很重要不过活着更重要啊……”
女孩从来说着不符合年龄的话,苦难总使人成长过快啊。薰在这些时日里知晓了她的经历,心疼又感谢地摸摸她的头,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她拥抱起来。
“谢谢妳一直以来的照顾,妳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离别前,薰告诉赤坂先生,请尽量选择江户做据点吧,江户将会有更好的变化。他会不会听从呢?希望会。

接下来的日子,薰靠着赤坂给的一笔不少的钱过生活。暂时不用工作,薰就用更多的时间在市井中寻人。
她接纳大山先的建议,想起了缘。未来的剑心说缘是只身一人上京都找巴的,然后被幕府刺客利用。可以说是缘的出现,间接刺激巴为了保护剑心才独自离去找上刺客们。剑心在慌乱中贸然上山救巴,随后被伤至丧失五感最终不知道巴挡在身前,砍向敌人时也把她误杀了。

这里的缘既然也追着来了京都,那么被幕府利用的机率很大,若找到他的话,意味着可以反过来利用幕府找到巴吧。而且另一方面来说,可不能放任缘陷入幕府与志士的争斗中。

决定了,找巴很困难,那变成找巴与缘的话,寻到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之后薰发觉,寻找小孩比寻大人少了很多限制。别人几乎都在问这小孩是被拐了吗,是离家出走吗?并且更愿意答应帮忙留意。

日复一日于重建中与寻人中渡过,其间有人提供情报,可惜均不是本人。
一日奔走下来,薰很累能轻易入睡,只是醒来时会发现自己哭过。有时累却睡不着,静静着望着夜空或月光,似乎明白自己为何平日起来时会有泪痕。

“巴,妳过得好吗?天气有点变凉了,小心着凉。”
“巴,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有哦,不用担心我。”
“巴,妳到底在哪,可以告诉我吗…?”

思念比泪水更汹涌。
越是思念,越是寂寞。
只有一个人生活的晚上,分外冷寂。

十月的萧条与寒气一同到来,薰有些沮丧地站在街道上,看着没有重建的地方变成了废墟绵绵不断,寻人的日子是不是也会遥遥无期呢。
今天也是没有一点消息。薰坐在茶馆里稍作休息顺道打探消息,背后一桌却坐上一个男人,没有转头地向她搭话。

“是薰姑娘吗?”

一句话瞬间让薰打上寒颤。她现在身穿男装也没有说话,理应不会被发现的,那么是认识人的吗?这时代她又没认识多少人……
薰想回头看,马上被此人制止了。
“请不要回头,现在在下是被追捕之人,如果有人发现妳与在下有交集,妳也会被牵连的,所以请装着不认识在下。然后……在下实在不想如此的,但有逼不得的事只能拜托薰姑娘。”

这声音越听越熟悉,至少薰知道是哪方向的人了。不过不用她猜,男人已经自报了姓名。
“啊,抱歉,忘记报上名门了,在下是饭塚。”

原来是负责给剑心传达任务的那个男人。被剑心救后薰一直在房间疗伤足不出户,对于这个男人也是听声音为主见面才只有一两回。
饭塚说他们志士虽被揭了窝,但仍在暗处活动等待时机重整其鼓。而他想薰帮的忙很简单,只是将一封信在废墟的某处埋上即可。

收下信封,薰答应了,同时她得到剑心的情报作为报酬。
剑心果然是在郊区过上隐居避世的生活,当薰问他是一个人生活吗?饭塚说应该是。得到隐居地址的薰决定先完成答应的事,再去找剑心拜托他用志士的人脉帮忙找巴与缘。
或者,跟着剑心,缘会自动找上门呢。
如此想着,薰匆匆来到约定的地点,找到标志物大石下,依照指示挖开了泥土。
可先看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有张“请送至三条地区的桥边的灯台下”的纸条。
原来还得送?薰想想去郊区的话是顺路的,便正经地将信封埋上,带上小册子走。
一路上薰的步伐很轻快,还有点兴奋,大概是因为终于令寻人的事有转机吧。不用多久,到达了桥边发现真的有一个灯台,薰将小册子放进指示的地方下就继续赶路。

只是,桥上有一个人在等着。
带着佩刀的人,拦着了薰。
“你,刚刚放的是什么?”

“……”
薰停下步抿上嘴,不敢乱答话。这是志士吗,还是幕府的人?

“你是志士吗?”
“……”
“你是哪个藩的?”
“……”
“看来,只能抓你回去严加拷问才能会说出来了!”
抽出刀,那人立即横切过来,薰灵敏后跳躲过第一刀。之后他利用高度优势,举高刀从上劈下来。
如此简单的剑路薰早有对策,双手上推接着对方的手,利用扭旋手指逼使对方松开刀。趁机夺过刀刃,薰再以刀背猛烈劈向他的肚子。

电光火石间,薰成功打倒了这男人。
却看了男人外套下的衣服。

那是新撰组的衣服。
原来这男人穿了外套,故意隐藏起新撰组的代表颜色。
竟然把新撰组的浪士打倒了?
不就意味着,将要敌对整个新撰组?
薰握着刀,拼命在思考但头脑一片空白。

“所以说,别为了成为志士,罔顾自己身体……”
刀从鞘中拖拔而出的锋磨声,几乎要切断薰的意志,让她判断不了眼前的状况。
“以及,别罔顾自己性命。”
脚步声随之到来,又一个男人从桥对面走来。
这次是薰认识的人。
斋藤一,将拔出的刀拉后,让刀尖持平至伸出右手,右手掌像是安抚刀尖亦似是隐藏刀尖。

是陷阱?
是逃是抗?
没有时间思考!
薰迅猛拉起刀到胸口,下一刻穿刺的刀锋已经到达,被刀硬挡离目标。

“呜!”
霸道的力量生生逼开薰,她重新站好,可是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刀。一是斋藤的力量导致的,二是薰全身在颤抖,完全不受控制。
光是挡了一刀,刀身便出现缺口。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我我我不是志士,我只是、只是在找一个人而已!”
打颤的牙齿似乎让这辩驳更加苍白无力,甚至引得斋藤一阵轻轻的嘲笑。他再次摆出穿刺架势,聚神沉腰告示他的下一击将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

薰率先感受到了风,刀尖切断空气前冲的气流直扑而来,死于下一秒来临的话,她却在此前听到了一句话。
——“认清现实吧,妳的活人剑连妳自己都救不了。”

“哗啊啊啊啊!”
吼叫着,薰对准斋藤的刀前冲过来!

“什么?!”
斋藤意想不到对方突然冲来,急忙刹停,避免自己过快暴露在誓要同归于尽的刀下。薰的勇敢举动终逼得斋藤横刀挡下她的攻击。

“我!真的没有与你们新撰组为敌的意思!!”
用尽全力顶压着斋藤的刀,薰即使抖着,但依然想谈判一下让对方放下刀放过自己。
“我只是、只是想找到一个女人而已,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妻——”

“开什么玩笑!!”
斋藤往斜上格开薰的刀,再扭势砍向对方。莫名愤然的斋藤对准的是脖子,幸好薰及时收刀跳开躲过脖子被切断,可阻止不了锁骨与手臂受到牵连。
砍得不深,拉出的伤口却不短。

不是自己的突击被停下而气愤,最令他气愤的是,这家伙只是用刀背砍来。
“你如此拿刀,是想侮辱一个武士的配刀,还是想侮辱我的武艺?”
沉怒地低吼,斋藤全然没了刚刚的嘲弄。薰是了解到他何解突然生气的原因,不过她自己也有不能动摇的原则,不理会开始流血的伤口,动动手指以此握紧刀柄。

“对不起,我这个行为并不是想侮辱你,神谷活心流遵从的剑义是活人剑,所以无论如何我只会用没有锋芒的木刀或刀背。”

“在这种时代的活人剑?你发抖的剑尖似乎也在嘲笑你吧?”

“不、不错,我是在害怕下一秒就死在你在刀下,可是只有这一点即使是死…我也要坚守……”

“那我就看看你如何坚守!”
突刺再度冲来,薰为免刚才那样被强行格开,转用向下侧斜刀身,身体顺势则跳另一边来挡格。
紧接着,斋藤没有收回刀换成横扫出去,作为剑士的薰定然猜到这种转变,急令刀身向上,应力蹲下使横扫的力量在上方御走。
空隙出现了!此时斋藤的脚完全暴露在眼前,薰当即拉回刀背劈向他的膝盖!
却打中在小腿。
为何?全因为斋藤奋力踢来!刀背先击中小腿,然后他的力量反推着刀踢向薰那边,后者不得不举起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刀。
挡住了自己的刀锋。

“嗯…!”
左手手臂在锋面上划出大口,薰向后翻滚才勉强脱离脚力。翻身起来,比起站稳薰更先举起刀挡下朝她劈下的蛮刀,但是不同于未来的剑心,薰并不习惯使用逆刃刀。
她习惯有刀鞘的刀,没有刀锋的木刀,所以为了承受力量,她仍然习惯性地用另一只手支撑另一端。
手掌接触刀锋,在斋藤的嘲视与薰的疼咽下再次压出鲜血。

得改变策略,不然只有陡增伤痛啊!
咬牙侧推走斋藤的刀,往上袭向他的劲脖。薰决定转守为攻引发敌人有些刮目相看地瞪眼,可惜几次砍势一一被轻易被挡下。强攻数轮后薰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肺部抽痛抽痛的好像供不上氧气。

一时抽不上气,来不及跳出斋藤的刀的范围,肚子上又添上一刀。薰痛咳着吐出唾液,跟跄后退数步才能抓得起刀。
恐惧有增无减,实力差距太大,薰甚至连攻击欲望都没有了。
只能提着刀,硬站着。

“怎么了,既然赢不了怎么不干脆以刀峰相搏?老实说刚才你砍我膝盖那一下是刀峰的话,虽说赢是不太可能,但逃跑绝对是可以的。”
看穿一切的斋藤不喘不累,刀都垂至地面不作全力攻击了。对方伤至这样,而且实力已经看清,即使出现奇迹他也觉得这少年是不可能赢过自己。
“不过,即使我放过你了,幕府的人也不会放过你吧,现在这样的戒严时节,他们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内敌的。所以少年,你大概只能死在我手上,或者是死在拷问之下吧。”

“我……我、我必须坚守,我必须坚持的……”
脸孔因痛抽搐着,薰完全知道自己的后果,只是斋藤令她更加确认罢了。
“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恐惧的尽头是绝望。
绝望捏紧胸口,前所未有的战栗传遍全身,薰只懂口中反复念着“坚持”与“不想死”。


斋藤望着对方语无伦次的,怕是疯了,可是到这种份上仍旧只用刀背朝向自己……叹息一声,他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真的将自己的剑义坚持到底,甚至有些令人佩服。
可惜这是个坚持便会遭殃的年代。

“放弃吧,至少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怕是最后一次突击了,斋藤再度驾起剑势,却是将刀收得更后更内则,薰十分清楚的起手式——牙突。

躲不了。
没有足够的速度,没有强大的力量,心纲大颤,气息絮乱,此刻的薰注定无法躲避。
“我不想死……”
终究与剑心那一次不同,此次没有要誓死保护的人,一直坚信巴没死的事实也在动摇。
“死了就没机会再见到巴啊……”
没有相信的事物了,只有想做的事。
“我想再见到巴而已……”

泪水汹涌,如同喷涌的哭喊。
“我只是想再见到巴而已啊————!!”

“锋——”地,刺耳的划破空气声传至耳际。
形成一股风前冲的斋藤发现,前方的刀正被迫改变了轨迹,不过少年最后的挣扎,那重压而下的刀背并未能使牙突离开目标。
壬生狼斋藤一紧紧握刀,盯着刀尖刺入目标的大腿,感觉刀尖切开筋肌骨头的颤动。

然而眼边刀光一闪。
他忽然惊觉,因为少年反转握刀,原本应该朝外的刀锋如今近在眼边。只要少年忍痛向内一挥,他的脑袋便会削去一半。
斋藤下意识后仰,刀尖止势从大腿割出,但这分明不是明智的选择,对方的刀锋因疼痛离得更近。
几乎划到眼睛。

可是,薰放开了刀。

近在咫尺的刀远离掉落,斋藤不知道这少年是痛得松手了,还是故意放过他的,总之壬生狼的冷汗从脸下滑落。
愣愣地看着薰后退,直至她靠近桥的石栏斋藤才回过神,想上前警告少年小心摔下桥。

薰捂着出血较大的腹部,所有武器都没了,她只有逃跑的选项。可这样的身体怎么跑?
“我要见到巴……我不想死……”
眼前的斋藤很高大,覆盖了天与地,使她无路可逃。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当时要被剑心杀了时明明很安心的……

哗哗哗冲刷的河水透彻出一股凉意,似乎退却了些许闷热的吐息,薰有点清醒了。
她知道为什么害怕了,那一定是,害怕见不到巴。
若是自己示弱了,谁帮她找到巴?
直到找到她,确认她是幸福的,自己绝不能死!

斋藤感受到少年眼神不对劲,绝望之余充满决断,这种地步他还想反击?
但少年依然超出他的预期。
“喂!”
来不及捉住,那少年已经紧闭眼睛任由身体摔出桥外。

接着一阵响亮的落水声。

斋藤匆忙到桥边向下看,只见对方持续挣扎在水面,而且被流水越冲越远。
“这种伤势居然想借水道逃跑,傻小子是想死得更快吗?”
不耐烦地骂出一句,他想跟着跳下去救人,但想起本来就是来杀他的,也不必多此一举吧……
正值迟疑之际,冲到挺远的少年竟然游到岸边,伸手抓过河边的石头,拖住身体相当艰难地爬上了岸。

真是可怕的求生意志。
壬生狼斋藤一收起佩刀,远远看着那身影一跛一跛“勤奋”地朝郊区走去,不知为何大笑起来。

当然,薰是听不到这些笑声。
全身湿漉漉的她,血与水积在衣服上沉甸甸地迈不出步了。方向对不对,到底逃至哪,她都不知道。
薰只知道自己要逃。

啊,也不是只有这种想法的。

“巴、巴,咳咳……”
催促着脚提步,薰想象着巴就在前方,她便能继续走。

走。
“巴,妳…在哪?”
走着。
“妳生活得,好吗…”
咚。
右腿跪到地上了,薰粗喘着气,又爬起来继续走。

——妳在做什么,别让伤口恶化了。
“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在找妳。”

——快躺下,安心休息一下吧。
“我、我不能躺……咦?”
薰发现自己真的躺着,不对,是趴着,鼻息满满泥土与稻田的味道。刚刚不是还在走吗?不能睡啊,还得找巴……

这一次起来,她好像没事了,身体没有流血也不疼,步伐可以一步一步,也可以跑起来,身体前所无有的轻快。
高兴地跑着跑着,终于在路的尽头,看到了巴。
巴似乎也很高兴,笑着朝她伸出手。

薰跑到她面前,想接过她的手,突然间又想起自己的手应该很脏,红红的什么东西抹来抹去都抹不掉,所以不敢去接巴的手了。
巴既无奈又宠溺地叹口气,转而摊开双手张开怀抱。

高兴地笑,笑得合不上嘴,一抿上嘴眼泪又要出来了。
薰同样张开双手拥上那个怀抱。

——“我终于找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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