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末浪漫譚 第三幕 京都 幕三之七
第三幕 京都 --幕三之七--
一無所獲。
找了一個上午，薰都打聽不到關於巴的消息，甫至京都下榻的旅店說巴很早之前就離開了，也沒說上哪去。
找了赤坂先生，他說最後一次見面就是你們倆一起來的，怎麼現在人不見了?
問了清里先生工作的地方，除了他辭官返鄉外得不到任何額外的消息。
「應該是回江戶了吧。巴在京都也沒有親人，清里先生還活著，就沒理由到劍心身邊臥底了。」薰喃喃自語的，總覺得見不到人心裡頭堵的不舒服。
四處跑也讓她喘的不行，肺疼的厲害，氣進不到身體內似的，她明明看到傷口都癒合的差不多了，可身體非常不靈活，簡直不像自己在操縱。
在京都繼續瞎找也不是辦法，只好先回巴的老家打聽點消息了。
下午薰按著原訂計畫搭船回江戶。
薰離開京都前往江戶的那日晚上，京都發生慘劇。
文久四年/元治元年(1864)，六月五日，池田屋事件爆發。
池田屋的慘劇，經過渲染和誤報後越傳越誇張，長洲藩為之震怒。約三千名士兵帶著滿腔熱血、義無反顧的狂氣往京都進軍。幕府兵前往鎮壓的士兵人數高達兩萬，開戰前勝負就已十分明顯。
***
「你說她死了是怎麼回事啊!」
江戶，清里家廳堂，薰揪著清里的衣領憤怒的質詢著。
「為什麼巴會死了啊!她不是應該要跟你一起回江戶嗎!你為什麼沒有帶著她啊!到底發生甚麼事情呢啊!!!說話啊!」
回到江戶後發現雪代家空無一人，別說是巴連緣也沒有看到，屋子裡積了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沒人住一樣，四處打聽雪代家的事情，只有長女巴追著未婚夫到京都卻意外身亡的消息，長子緣則在收到巴的死訊後失蹤。
薰著急的不得了，找上了清里卻三番兩次被裡面的人轟出來，最終聲東擊西花了錢請幾個漢子在門口鬧事，她自己偷偷從後面溜進來。終於在廳堂找到頹喪的坐在椅子上的清里，向他打聽巴的下落，那個男人只低著頭說”死了”。
被薰揪著的清里就像個失去靈魂的傀儡，任由著薰甩著。
「別不說話啊!回答我!你是在說笑對吧…巴怎麼可能會死啊──」
眼淚不受控制的滾出來，薰倔強的吸了鼻子想把眼淚逼回去，彷彿只要承認了這份悲傷，那個噩耗就會成為事實。
「放開少爺!」「抓住她!」
前門的兩名護衛很快的回到廳堂，沒一下就把薰壓制在地上。
「可惡、放開我!」薰掙扎著，可依舊被壓制的死死的，負傷在身力氣使不出來，「清里明良!巴可是為了你千里迢迢到京都去，你就這麼一句她死了，沒有甚麼別的話要說嗎!」
清里攤坐在地上，最後才緩緩的抬起頭，用著顫抖的聲音說:「巴被牽連滅口了…這個是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清里從兜裡拿出定親時贈予巴的簪子。
薰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不可能…你說謊，這不可能是真的…你說謊!!」
「壓她出去!保護少爺!」護衛差點壓制不住失控的薰，兩人趕緊壓著她從後門扔出去。
薰躺在地上，征征的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漸漸的，雨淅瀝嘩啦的落下。
她在雨中躺了很久很久，直到全身衣服都被打濕，寒冷滲進骨子裡，那些一路走來留下的傷灼熱得疼痛著，腦子反而變清楚了。
都留清里活口了，既然連目擊者都留著一條命了，何必再去殺與此事更不相干的人。劍心是維新志士，不是以試刀為樂的殺人狂，沒道理做這樣的事情。
巴一定沒死，一定還活著，雖然不明白為何清里會收到死訊，可她一定還活著。
既然還活著，就一定找的到她!
整理好情緒，薰從地上跳起，向著港口的方向跑去。
***
文久四年/元治元年(1864)，七月十八日，禁門之變。
短短一天的戰鬥長洲軍陣亡將士近四百人，相對的，幕府軍的損失卻不到六十。戰火燒毀了二萬八千戶民宅，不論城裡、路上慘遭連累的民眾不計其數。
京都長洲派維新志士元氣大傷，成為朝廷圍剿的對象。
「…下一步該怎麼辦，小荻屋都被燒毀了…」劍心站在橋上，與裝成乞丐的坐在橋墩旁的桂小五郎商量下一步。
「我們在京都郊外安排好農家了。下一個行動決定之前，你暫時到那裡藏身。以後透過飯塚連絡一切。」
交代完後，桂小五郎轉而對巴說:「巴。」
「是?」同緋村站在橋上巴應聲。
「如果妳沒地方去的話，可以跟緋村一起住在那個農家嗎?」
對於這樣的提議不出意料之外，桂小五郎或明或暗，都看得出要將緋村交托到她手中的意思。
「”一對年輕夫婦”會比”一個年輕男人”容易掩人耳目。當然偽裝的也可以。緋村就拜託妳了。」說罷，桂小五郎便背著他們緩緩離去。
取得緋村的信任本來就是巴臥底要做的事情，現在看來…
「你覺得呢…?我的確是沒有可去的地方…」
「妳也不是完全沒地方可去吧。妳要盤纏的話我可以給妳。」
巴沒有答話，兩人沉默了一陣。
劍心率先吐口氣:「話說回來，完全讓你一個人決定，我也太過分了…一起住吧。不過我這種身分，也不能保證能和妳一起住多久…可以的話，我不想偽裝，我想和妳在一起…」
現在看來，完全信任我了呢。
文久四年/元治元年(1864)。
桂小五郎暫時藏身避風頭，而巴與劍心偽裝為夫婦在桂小五郎的安排下暫時隱居在京都郊外的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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